可怜的女孩一下子红了眼眶。
我不知道秦嘉安跟她发生过什么,但明显不止于“朋友”。
“希望您能好好享受今晚的演出与美食。”我说。
秦嘉安的风流韵事我不想掺和,我传达完所有转述的内容,就转身回去找李韵。
李韵正在对秦嘉守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看来你还是把你哥哥的事当一回事的,像这样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多好。”
两兄弟脸上的表情都有点不以为然。
李韵一手牵一个儿子,强行把他们俩的手交叠在一起:“你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除了我,这世上没有比这更亲的关系了。今后的日子里,也要互相为对方考虑。”
两个人都嫌恶地皱起了眉,只不过碍于母亲的威严,都没有作声。
但是这种强行制造出来的兄友弟恭的场面,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程函带着妻女过来祝贺。
“大少爷,生辰快乐,心想事成!”他举着杯子祝道。
秦嘉安得了机会,立刻抽手出来,从托着酒水经过的侍者盘子里拿了一杯琥珀色的液体,谨慎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侍者答道:“这是蜂蜜红茶,大少爷。”
秦嘉安这才拿着杯子向程函虚举了举:“谢谢程总。我酒精过敏,就以茶代酒了。”
程函说:“理解,理解。那我干了,您随意。”
他一饮而尽,喝完就向李韵叙起了旧:“时间过得真快啊。我记得我进公司的时候,大少爷正好刚出生,秦总那个高兴的唷,给每个有孩子的同事都多发了2000块钱的育儿补贴,我当时只恨我对象找得晚,没有孩子……”
李韵微笑着频频点头,说:“老大出生的时候,他爸爸是很高兴的。”
程函见李韵搭腔,说得更起劲了:“后来公司里设立母婴室、工厂旁边办托班和幼儿园,都是秦总有了孩子之后提上日程的,这些都是托了大少爷的福啊!”
来敬酒的人越来越多了,渐渐地在周围聚拢。
见程函没话找话地拍马屁,有心直嘴快的就等不及了,笑着催促道:“老程,你可抓紧点吧,看看这里,我们要排队排到明天了!”
程函明显是与他相识的,笑着回:“急什么,你小子都三高了,多站一会儿,有益身心健康。”
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奔了主题,咳嗽一声,委婉地道:“李总,今天这样大喜的日子,我有一个提议,能喜上加喜,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程函醉翁之意不在酒,东拉西扯半天,这句话一出来,在场的几个关系近的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程舒悦表情很窘迫,扯着程函的衣袖小声阻止:“爸爸……”
程太太似笑非笑地旁观着,跟程舒愁耳语着什么。
李韵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笑眯眯地看了一眼程舒悦,对程函颔首道:“你说。”
程函说:“李总,是这样。现在都8月下旬了,大一新生报到早,再过一周,我家舒悦就要动身去h城了,小少爷九月份开学去帝都,虽说都是在北边吧,那也隔着一千多公里,两个孩子要见面总没有现在这么方便。帝都嘛,好大学多,年轻人多,诱惑也多,心思难免活络,更何况小少爷人中龙凤,肯定少不了追求者。我家舒悦是个女孩子,我这个当老父亲的今天就拉下脸,替她求个定心丸——李总,这两天我们就把两个孩子的事定下来,您看怎么样?”
“爸爸!”程舒悦又羞又窘,脸涨得通红,“我们没有……”
程函说:“你不用害羞,今天爸爸给你做主了。小少爷明显钟情于你,不然这两个月为什么常常约你出去呢?他又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之人,从小就正直、有担当,我相信他肯定乐于承担责任。”
一番话,看似是在夸秦嘉守,实际上是捧杀他,把他架那儿了。顺带还把秦嘉安有意无意地踩了一脚,收获大少爷的白眼1。
李韵不置可否:“我是很尊重孩子们的意见的,只要他们两个愿意,我立马同意。”
程舒悦说的话都不算数,程函替她发了声。
于是关键就在男主角身上了。
所有人都看着秦嘉守,等他表态。
我也替他捏了一把汗,这可怎么办?
拒绝的话,程舒悦要在这么多宾客面前丢脸。
不拒绝的话,他自己憋屈,还把以后的路越走越窄了。能逼订婚,后面就还会有逼结婚逼生孩子,越来越被动。
秦嘉守在众目睽睽下饮完杯中香槟酒,把酒杯放回侍者托盘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程总,订婚的事,我觉得还是早了点。”
开口就“程总”,距离感拉了个十万八千里。
程函说:“不早了!我跟舒悦的妈妈,相亲三回就开始谈结婚的事了,何况你们还是订婚。小少爷,你听我说,这婚姻啊,就图个一鼓作气,趁着新鲜感还在的时候赶紧定下来,恋爱谈得越久,越不容易成!”
秦嘉守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年纪太小了。程舒悦甚至还没成年。我虽然只比她大了七个月,但传出去总归是秦氏集团二公子和未成年人订婚,影响太坏。”
秦嘉守捆绑上了集团和品牌的声誉。
李韵深以为然,说:“有道理,未成年人早恋是一回事,订婚就是另一回事了,性质完全不一样。老程,我看你也不要着急,缓缓再说。”
李韵都表了态,程函还想垂死挣扎一下:“订婚么,又不是结婚,法律没有限定订婚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