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我该对你如何?”
卫子容脸贴在枕头上,眼睛湿漉漉的,“你该温柔一些,我总归是你的妻子。”
说罢,将脸又埋进枕头,委屈死了。
裴岸阖上眼皮,“不会,别在我面前娇柔做作。”
卫子容没再说话,像裴岸这种不懂得怜香惜玉之人,与他多费口舌也是无用,他生来就是一个冷血之人。
天明时,她又痛醒了,见裴岸在收拾东西。卫子容见他把佩刀别在腰间,问他,“要走吗?”
裴岸淡淡嗯了声,“军中还有事,不能在此耽搁。”
“那好吧。”卫子容强撑起身子,觉得后背又肿又痛。
裴岸雇了一辆马车,卫子容坐在马车里哀声连连。车子颠簸一下,她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你就不能慢一点?”
裴岸坐在马夫座上,丝毫不理会她是怎么的痛苦。
“我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迁就,在战场上士兵们的肠肉豁出来了,也得塞回去继续战斗,你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卫子容烦他说这样的话,索性也不再理他。途中除了吃东西,喝水,马车几乎不停歇。
抵达燕国后,她被裴岸送回宅子。
见卫子容小脸虚弱得不行,裴母心疼得不得了。
“手怎么这么凉?这些日子你去哪了?”
裴母说话时,裴岸一边将套马的缰绳解开,一边对卫子容交代,“这些日子你不要来军营找我。”
说罢,他翻身上马。
卫子容随裴母进屋,裴母叫袁娘取个手炉来。
“你这手上怎么伤了?”
“路上遇到匪徒,救夫君所伤的。娘,可疼了。”
“哎呦,我瞧瞧。”裴母将那细皮嫩肉的纤手摊开,细细吹着。
裴岸回到军营,李良工将记录死亡士兵数量的竹简呈上。
他问李良工,“可查出来这些病是怎么来的?”
李良工脸色不太好,“染病之人太多,要排查的话无从下手,根本找不到源头。
裴岸有些怒,将竹简往案面上一撂,“难不成还是天降灾难?”
李良工道:“将军先别慌,我再多加派些人手排查。”
李良工正要退下,裴岸又把他喊住。从旁取来一把佩剑递给李良工,“去查查,这把佩剑的锻造之地,越详细越好。”
“诺。”李良工退下。
帐外,巡防兵禀报,“将军,薛廷尉来了。”
“薛理?”
裴岸闪过一丝疑惑,从案后起身,出帐相迎。薛理刚上任几年,为官清廉,裴岸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但未深交。
“臣奉陛下之命,一是协助裴将军抗疫,二是纠察染病源头,还望裴将军配合。”
“原来如此,廷尉大人先请。”裴岸邀他进帐。
薛理摆摆手,“臣还是快些看看营中的情况,再行歇息。”
说罢,系上面纱。
此行他带了不少物资,方可缓解营中不少压力。裴岸与他共事了五天左右,这日他正在用饭,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嚷。便撂下汤饼,掀帘而出。
见薛理带人揪着一名士兵,怒气冲冲而来。
“廷尉大人这是作何?”
薛理哼了一声,朝裴岸冷眼相看。
“裴大将军,若不是我薛理前来纠查,你打算瞒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