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比如破坏了剧情。
再比如不慎和奥罗拉的男主们扯上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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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口和圣女有要事要商量,教皇带着卡珊德拉离开了热闹的金色光辉殿堂。
喧闹和探究都抛在了身后,又拒绝了圣殿骑士的陪同,只两个人走在散发着淡淡蔷薇香气的小路上。
月色如水,花园静谧安宁。
他们的手早已分开,卡珊德拉却觉得自己的手指仍然沾染着余温。没事找事地打量着周围早已看过无数次的花圃,她一番思想斗争后,决定先给对方道个谢——谢谢他为自己解围。
“这是我的应做之事。”伊西多一开口仍是与往日无异的礼貌疏离,“他别有用心,你要多加小心。”不要让教廷陷入危险之境,这句话没能说出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教皇冕下。”与他相处要远比与阿尔伯特相处紧张局促,卡珊德拉说话走路时不自觉地拧着自己的袖口,将上面的玫瑰花纹都拧得变了形。
她想找个借口先行离开,但伊西多今晚的话格外多:“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你。”他几乎说了句废话,“同往日相比,你变了许多。”
卡珊德拉的腹腔狠狠地一收,脊背也因为紧张绷直。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有人察觉她和从前“卡珊德拉”不一样。
原著里的女配尽管性情狠辣,但在事情暴露之前,一直把自己伪装得仿佛一只单纯可爱的小白兔,直到伊西多察觉她在使用禁忌的魔法。
但这事最后也成为了一个“误会”。
所以,“卡珊德拉”在众人的眼里,依旧是一个美丽单纯的少女。虽然有时会因为一时想不开做错事,可到底年轻,还有时间打磨自己的心性。
她也就没有往“恶毒女配”的人设上去贴,不想伊西多现在说出了这种话。
小说一笔带过一名死灵法师,因为自己的身体苍老丑陋,而用邪恶的魔法把灵魂寄居在一位英俊少年的身上,最后鸠占鹊巢,彻底抹杀了对方灵魂。
他的行径败露后,死灵魔法愈发禁忌,好几个王国都大肆搜捕研习死灵魔法的法师,并下令永远禁止这种罪恶的魔法。
可想而知,要是伊西多发现卡珊德拉不是卡珊德拉,她多半会被打成死灵法师烧死,到时候就只能祈祷邪神救一救了。
她不敢将自己的性命压在别人的身上,所以最好还是永远地捂好这个“秘密”。
“沙莱大主教曾经对我说过……”教皇在一阵内心的纠结后又开口了,卡珊德拉灵机一现,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上次那本书我已经看完了,希望冕下能再推荐几本。”
其实,那本比《光明的信仰》薄不到哪里去的书,她连名字都没能记下来。
伊西多先是一愣,而后点头:“你随我来。”
他们拐上了一条小路,尽头的建筑夹在金色光辉殿堂和煜之厅的中间,显得极不起眼。
走在前面的人告诉她,这是教廷内部的“学校”,主要由那位已经被剥夺了神职身份的大主教负责,他空闲时也会来上几堂课。
难怪他会来给自己单独辅导,压迫感还那么强。边想,卡珊德拉边跟随着伊西多走进了那片寂静中。
走廊的烛火星星点点,脚下和头顶的石板被施加了照明的魔法,温柔地散发着星空般静谧的蓝光。他们走在其中,如同漫步在星河间。
伊西多带她来到了一个类似“办公室”的地方,墙壁上照旧挂着几位教皇圣女的画像,表情各异,但都仿佛有生命一般地注视着他们。
卡珊德拉记得这些画像有监视的作用——“他们”的眼睛是活的。
不过在今晚,应该没有大主教借用他们的眼睛四处窥探,而是都沉浸在舞会的欢愉气氛里了。
卡珊德拉扶住了临近的一张石桌,有些疲惫地将身体靠上去,一只手的手背也贴在了额头上。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晕,也许是今夜的晚风过于舒服,吹得人泛起了困意。
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她揉了几下眼睛,想起了此时应该独自待在房间里的阿尔伯特。
邪神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闭目假寐,偶尔望着窗外出神,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过悠远的岁月,看到那些浮云一般的往昔。
那时的祂,和创世神的神像最为相似。
伊西多打开某个抽屉翻了翻,找出了几本用羊皮悉心包裹住封页的书籍。他将它们放到卡珊德拉的身边,眉头因为她坐在桌上的行为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却罕见地没多说什么。
察觉到身侧的少女身体可能有些不适,他的目光也逐渐低垂下去,玫瑰花边的织物和淡淡的月光一起倾泻在地上,落在因为岁月流逝已经有些粗糙的树形花纹间。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思绪也一同沉了下去,直到隐隐发觉附近似乎多出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就像躲藏在暗处的野兽,于阴影中露出一双深红的眼瞳。
四周的彩绘窗齐齐打开,不知从何处吹来的狂风灌满了窗帘,卷起了桌上的一些纸屑。
卡珊德拉紧张地跳了下来,双脚落地,脑中回忆着最近抱佛脚的几个咒语。
她也感觉到了,有一种很不舒服、很令人讨厌的力量游荡在他们身边。
她瞬间想到了阿尔伯特,一时不知道是该放松还是紧张。
圣殿骑士很快围住了这里,随之而来的还有沙莱大主教和多默大主教。
动静很大,却并未惊动那座金色建筑里的“贵宾”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