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他们下去时还好好的,上来就变成这样了!”群众发出了大声地质疑。
但守卫队没有做出回应,只是沉默的将尸体运走了,将洞口封锁了不再让任何人靠近。
夏夏叫住了从面前经过的陆容,询问:“陆容,我们还能继续在乐园里住着吗?”
其他人都问不出他们在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夏夏只关心乐园还能不能继续住下去。
只见他摇头,嘴唇抿的很紧,半个字都不肯透露。
夏夏更好奇了,下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让守卫队人人都讳莫如深。
经过此事,乐园变得摇摇欲坠,程十安等人没有再出现,连营地里的守卫也变少了,有些消息灵通的人说是守卫都被调派到其他地方去了,现在乐园内人手不足,若是想混口饭吃的,可以到守卫处报名可以做临时守卫,提供一日三餐。
如果放在前两天,营地里面的人可以为临时守卫的名额争破头。
但现在已经死了好几个守卫,除了亡命之徒,没有多少人会再为了这几口粮豁出性命。
傍晚时分,营地不断有人离开,这么一走,乐园的人口就只剩下往常的四分之一了。
像夏夏他们这种没有离开的人,多多少少抱着一种侥幸的心态,期望变异种不会真正的入侵乐园。
乐园免了入住费,又曾经庇护了他们度过了末世的彷徨期,再离开乐园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下一个栖息地。干脆就待在这里听天由命,直到最后一刻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夏夏望着车辆驶离带起的飞扬尘土,若不是身后有时季,她或许也像其他人一样收拾包袱先跑了。
深夜。
白天被烧毁掉的树藤根部重新从地底下冒出来,只是这一次才堪堪冒出地面一点点,并没有完全伸展出来。
守卫注意到了这个现象,上报给守卫长之后,只得到了一句先不用管,继续观察的敷衍式回复。
老守卫似乎是习惯了长官的态度,今天新招过来当班的临时守卫则战战兢兢地问:“真的不要紧吗?我们这就不管了?”
“还能怎么办,上面都坐视不理了,就算烧了她还会长出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听过没有。继续巡逻,别站着了,请你们过来不是过来吃干饭的!”
“知、知道了。”他们闭上嘴,老实地跟着老人身后巡逻。
而医务室那边,程十安和她的手下出现在了男人的病房里。
下午抢救回来的男人进气多出气少,程十安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男人救回来。守卫队把他送到手术室时,医生临危受命,输氧输血总算将一脚踏入鬼门关的男人暂时救了回来。
男人身上插满了管,仍处于昏迷中,但从心电图稳定起伏的波浪线来看,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只要能挺过术后的感染期,就能醒过来。
医生们查完房准备离开,一旁照顾男人的护士却惊呼起来,“徐医生!他的伤口突然又裂开了!”
主治医生徐文立即返回床边,眼底充斥着不可思议,摁住了他出血的部位。还是贯穿伤那个位置,按理来说,下午伤口经过缝合,这么短时间内伤口不会再蹦开大出血。
但……
其他医生也围了上来,“怎么又出现了,要二次手术吗?”
“手术结束时间太短,他现在还在发烧,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承受不住二次手术。”徐文想不明白,只能手动加压摁住伤口不让她持续出血。
徐文解开男人的绷带之后,伤口再度变得血淋淋的,手术线果然崩开了,但男人一直昏迷,根本就没动过,为什么线会莫名其妙蹦开。
但幸好缝合线没有完全裂开,可以再在边缘进行缝合。徐文满手血污,小心翼翼地替男人缝合。
就在这时,徐文感觉到男人的胸口下面慢慢地鼓起来了,水肿?似乎不太像。肿瘤也不会在顷刻之间长出来。
他轻轻摁了一下伤口肿胀的部位,不料一簇黑色的尖锐活物倏地从男人皮下钻了出来。徐文一时没有提防,竟不下心让它刺穿了手心。
“徐医生!”周遭的人一下就慌了。
徐文将那东西拔除,立即摁住血流不止的伤口,让护士重新拿一盘新的手术工具和纱布过来。
“先别管我,伤口不大,我能自己处理,都看看那鬼东西是什么!”
只见男人的伤口处生出了一根棕褐色的幼小根苗,约有七八厘米,在吸收了血肉之后,它的体型比刚开始长出来时膨胀了一倍。
已经开始有外面生长在地上的树藤雏形了。
根苗在伤过人之后沉寂了下来,一旁胆子大些的医生用手术刀捅了它一下。但根苗没有在动,只是安静地伫立在男人胸口之上。
见根苗没有再随意攻击人,男人又大着胆子用镊子钳住了根苗的底端。
但根苗是从男人的身体里面长出,根须已经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血肉中,不是轻易就能拔出来。况且也怕再次引起男人大出血,就放弃了。
最令众人感到诡异的是,男人就算在昏迷中也一直紧蹙的眉头,在根苗长出来以后竟然舒展开了。
嘴角挂上了轻松的浅笑,似乎碰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但心电图显示男人的心脉是正常的,甚至比之前更稳定了。
病房内的众人脸上神情怪异,这已经不在他们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了。
“去叫人把程老大喊过来!出事了。”
一转头的功夫,根苗又变得茁壮了,人体的养分全部转化成了它成长的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