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銮敬回复得很快,反倒是与沈诗岑的聊天框,一片沉寂。
盛怀宁不自觉埋头下去,下巴抵在膝头,看着很是楚楚可怜。
罗稚就倚在她的旁边,期间一直查看着工作消息,没发现她神态里掺着的失落。
左手拽了下她手腕花上散落下来的蕾丝飘带,道:“公司提前了年会的时间。”
“改到哪天了?”她音量低着。
“明天晚上。”
盛怀宁有片刻的愣神,再出口,语带怨怼,“明天可是圣诞节。”
“公司这不是想着元旦提前放假,让大家好好跨年。”罗稚话里无波澜,本就独身一人,这些节日对她来说,没什么特别性。
只是言及此,团队里的其他人,有的感恩公司通情达理,有的埋怨公司不做人。
盛怀宁没再参与这个话题的讨论,将滑落下去的披肩拉上来,继续悄无声息地候着出场。
这场音乐会,是主办方为了平安夜特地举办的,邀请了行业里不少名声大噪的演奏者,盛怀宁的演出排在末尾,恐要等到九点左右。
渐渐地,原本微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规律平和。
盛怀宁睡着的模样安静乖驯,半扎起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身后,如同精致的艺术品。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坐在长桌前的一个女孩子应了声进。
门从外边拉开,入眼的是一位身着暗黄色服饰的外送员,臂弯处抱了一大束鲜花,用平面纹理黄恋绿纸,将皇冠贝母、蝴蝶兰、剑兰、郁金香、千鸟飞燕,还有瓶子草包裹在一起,看着不止赏心悦目,还很价值不菲。
团队里不乏有见识甚广的人,仅瞥了一眼,就说:“这一束得小一万吧。”
此话一出,刚安静下来的休息室再度热闹了起来。
“谁!送谁的。”
“这是谁的小对象公然撒狗粮。”
“呜呜呜我家那根木头被我暗示了无数遍,只送了我一支玫瑰,实在抠搜。”
“甩了他。”
“对!”
…
越说越偏,是小祺强行拉了回来,视线从平板上抬起来,问:“您好,找哪位?”
外送员看了眼订单,一张脸迅速皱成了包子,难为情吐出一句,“收件人是——宝宝。”
噗——
所有人不约而同轻嗤出声,面上的情绪都很不言而喻,细品的话夹杂了点嫌弃。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不经意间的眼神交错,小祺强忍着笑,突然有点后悔刚刚主动搭话了,以至于她现在不出声都显得有些不礼貌。
她又问:“还有其他有用的信息吗?”
这单跑腿是急单,价格高得离谱,外送员被平台随机到的时候,莫名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与其他订单不同的是,跑腿不止能看到收件人的信息,发件人同样能查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