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山崎威士忌倒进咖啡里了。
虽然威士忌咖啡这种品类确实存在,但真正一杯摆在眼前,她看久了,仿佛真的尝到那股苦呛的泥炭烟熏味。
实在难以接受这种极端的提神法。
这么喝,胃能受得了吗?
温书晗心下微闷,眨了眨眼,失焦的视野刷新一回,再次被夜景覆盖。
陈言肆回完一份邮件,喝着半凉的汤,在沉静中抬眼。
像电影里一个斜切镜头,她半侧的脸只有巴掌大,小巧莹润的鼻尖有点泛红。
微翘的睫毛垂了下来,眼神直定又模糊地看着远处,清澈里有淡淡的空茫,像一片远山雾。
那颗淡红色的小痣藏匿在针织衫领口,顺延而下的是一道深影。
陈言肆喉结隐动,很快收回视线。
温书晗发了很久的呆,回神时又断了几秒的意识。
“温书晗。”他沉声喊她。
“嗯?”
一时间辨不清方位,她抬头,发现陈言肆就站在她面前。
她心下一怔,发现退无可退。
陈言肆一手撑着沙发椅边缘,整个上身低下来,另一手忽然很轻地掐住她脖子。
她在突如其来的紧张和懵然里抬起脸,露出最脆弱的一片肌肤。
受制于人,她生涩吞咽一下,睫毛颤动:“你要干什么?”
陈言肆耷着眼皮看她,眸色沉得很深,慢慢低头,呼吸迎上来。
“你别——”她心脏清晰跳动,陈言肆忽然停了下来。
一点微凉的触感随着他的指腹压下来,覆在她脖子某处。
有一点湿,是舒缓类药膏的味道。
她呼吸一顿。
“怎么弄的,都红了。”他保持着居高临下姿势给她抹匀药膏,声线倦哑地说,“这么不小心。”
温书晗避开他的视线,慢半拍回答:“在厨房的时候,被热油溅到了一点。”
他眉梢微动。
“不疼?”
她小幅度摇头:“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没感觉了?”
她攥了攥空无一物的手。
“没有了”
“是吗?”陈言肆的呼吸拂在她脸颊,手还掐在她脖子上。
一阵手机震动。
温书晗连忙接通,借机把他推开,快步走到落地窗边,语气镇定:“棠姨嗯他应该加完班了,我们待会儿就回去嗯,好,拜拜。”
电话挂断,她攥着手机回身,陈言肆正背对着她慢条斯理穿外套,一双长腿闲适地站直,微垂的深色裤料被动作牵扯,印出几根很淡的褶皱。
温书晗移开视线看向圆几,发现他把虾饺和参鸡汤都吃完了,只有那盘葱烧海参原封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