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詹妮弗来了,席溪也就没有多停留,安慰了她几句,就选择了离开。
莉萨依旧将他送到门外,稚嫩的小脸已经不复曾经的天真。
席溪叹了口气,蹲下来:“不论如何,詹妮弗夫人都是你的小姨,有她照料,比普通的寄养家庭会好很多。她没有养过孩子,慢慢就会好了。”
实在是詹妮弗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来照顾孩子,倒像是来度假一般。明明姐姐姐夫下落不明,却穿着红色的外套,着实让人不放心。
但有人照顾总比没人照顾强,他去过不少寄养家庭,更清楚里面温情脉脉外表下的暗流涌动。
所以,他还是希望莉萨能跟着她生活,有血缘关系在,总归好点。
莉萨苦笑了一下,又飞快地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返回家中,将房门轻轻关上。
混乱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明天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就能赶到。
席溪又到奥兰德家里转了一圈后,回到教堂,已经快下午五点半了。
托马斯探长派人送来了雕塑需要的工具和材料,十分贴心地将说明书奉上。
席溪好笑,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不过托马斯探长恐怕还不知道,他在神学院学习的时候,曾经加入过雕塑社团,对这份工作并不陌生,否则也不会亲自将其接下。
托马斯今天依旧一无所获,凶手没有再作案,对他们而言是个幸事,也同样不幸。
如果凶手从此之后收手,他们恐怕永远都无法破获这个案子,更无法找到尸体,让受害者家人得以平静心理。
只要一想到这,就连向来自信满满的他,都忍不住有些沮丧。
这个狡猾的家伙!
不过佐伊的到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探长,搜查的警员在城南的树林里找到了血迹!”
托马斯探长立刻抓起帽子,冲出大门。
树林非常密,虽然树木不够高也不够茂盛,但却依旧能阻挡住视线和脚步,让人迷失方向。因为天气寒冷,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
地上铺满了细小的红白石子,可以看见杂乱无章的脚印。托马斯拿尺子量了量,小码,没有纹路,应该是一个女性赤脚跑过留下的痕迹。
这一瞬间,他骤然明白过来,最后一次的杀戮为什么那么匆忙。
因为凶手控制的那名女性逃跑了!
随即,他跟随脚步来到了血迹前,只有滴落的些许痕迹。凶手发现了她,将她控制住,却没有打算在这里杀死她,而是弄伤她,给了她一个教训。
没有返回的脚印,应该是凶手把她扛了起来。可是这里却没有凶手的脚印,应该是细心打扫过现场。
要处理这么多事可不容易,所以他才没有费劲功夫去折磨另一个男性受害者。
很快,一名警员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在三点钟方向,发现了一个小木屋,里面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
托马斯大步走过去。
非常狭小的丛林木屋,应该建了很多年,表面都已经腐朽斑驳。但里面却很干净,一层灰都没有,显然有人经常打扫。并没有摆放什么家具,是空荡荡的一片。
地板很明显被人用水洗过,还能摸出潮潮的触感,这里应该就是凶手对受害者进行剥皮的地方,才会有大量鲜血流出,打湿地板,迫使他不得不彻夜打扫干净,以避免被人发现。
托马斯很快在门上发现门锁被破坏的痕迹,受害者很有可能是提前苏醒了,而恰巧这个时候自信满满的凶手外出去捕获另一个猎物,才让她抓到了机会逃走。
可惜……
他的内心深感悲痛。
凶手也不傻,门是锁上的。老式的锁链,可以拉开一臂的宽度,却无法从里面挤出来,但这个距离已经足够摸到铁锁。
他蹲在地上,仔细寻找,很快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锁。
锁芯被人用铁丝破坏了!
拥有这种技术的人,要么是警员、或者开锁匠,要么就是……下九流的人。
“去查,女性,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从事警员、开锁匠、小偷、妓女之类的行业,外出后失踪。”
佐伊赶紧记下来,将笔记撕下,递给了等候的警员。
托马斯又琢磨了片刻,对着要离开的警员大声说:“重点查查妓女,她们应该是最好被钓出来,失踪后却无人关注的群体!”
等警员挥手离开,他又问:“这里都搜索干净了?”
佐伊点点头:“没有发现尸体的痕迹,目前正在附近的河流打捞,最大可能是将尸体附带石块沉入水里。”
托马斯站起身,朝远处看去,从这里根本看不到什么河流,可见距离有多远。
“不,可能性不大。不过还是确认一下,也好安心。”
即使发现了不少线索,他的心情也没有振奋多少。他能感觉得出来,这个凶手,就如同庞然大物一般难以撼动,让他感到格外棘手。
第六天结束,席溪依旧什么都没有做。
这个夜,除了呼呼的风声,似乎什么变化都没有。
直播间已经没有了活跃,死水般沉闷,除了寥寥数条无关紧要的评论,再也没有人发言。
钱塘的好友涂修缘勾住他的脖子,有些同情:“你说说你,粉谁不好,非要粉他。我跟你说,你就是被他上一局的表现给骗了,真以为他有多厉害。实际上,一局游戏有一局的风格,获胜者实力也有强有弱。很显然,席溪就是其中的弱者。”
“别人吧,也就是看个热闹,或者赌个小钱。你倒是好,还真情实意地喜欢上了,这可是大忌。兄弟,我劝你还是放平点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