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小狗
◎ean自述。◎
我叫ean,中文名是顾青望,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个名字了,从我九岁跟随父母移民到美国之后。
在那个年代,我的家境还算可以,父亲是画国画的,母亲在大学里教书。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因为钱的事情烦心过,一直过着安稳且幸福的生活。
从音乐学院毕业后,我留在歌剧院演出,后来我认识了芭蕾舞剧的演员fia,也就是我现在妻子,我最为珍爱的女人。
那时候,我第一次看到fia,她蒙着白色头纱,穿着露背的白色纱裙,站在舞台上,有一群女孩围着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女孩跳芭蕾舞的场景,但是我看到她在舞台中央,脚尖轻盈地踮起来,伸展开纤细的手臂,每一次用腿挑动纱裙,都如同白色蝴蝶振翅。我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不能动弹,在原地站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演出结束。
那天晚上,我在歌剧院门口来回踱步。
fia换下演出服出来。
到现在,我都记得她那时的样子。
fia穿着一件黑色的针织长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头发和妆容还保持着舞台剧时的样子,挽着和她一起演出的女孩们,有说有笑地走出来了。
我本来已经组织好了语言,但此刻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我心脏跳得非常快。
在看到fia的瞬间,我迅速收回目光,故作不经意地转过身去,平复心情,却还是害羞至极,甚至生出了逃跑的心思。
不过最终,我还是鼓起勇气朝她走了过去。
挽着她手臂的女孩们都愣住了,停下步伐朝我看过来。
我目光躲闪,却还是强迫自己要正视fia。
“你好,请问能认识一下吗?”
我用英文跟fia说。
fia有些惊讶,微微张开了嘴巴,我可以看到里面她可爱的白色牙齿和粉润的舌尖,我咽了下口水,视线滑到下面,看着自己的皮鞋,感觉脸颊和耳朵都在极速升温。
会被这个漂亮的女孩拒绝吗?
我从来没有如此窘迫过,而且这是我第一次跟女孩搭讪,因为我实在忍不住,只要想到如果不能认识她,那这次错过了,可能就是我们这辈子见的最后一面了,我心里就会空落落的。
fia看着我,忽然笑了一下,用英文跟我说:“当然可以。”
我激动到垂在身侧的指尖都在发颤,用着我能用的最温柔的声音问她:“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fia说:“我的名字是fia,你呢?”
我说:“ean。”
fia问:“你会说中文吗,你是不是中国人?”
我愣住,点了点头。
fia突然用中文跟我说话:“我妈妈也是中国人。”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可能是因为我与她的母亲来自同一个国家,对我生出了一些好感,而且她声音很温柔绵软,跟她说话,总有一种我们认识很久的错觉。
她的亲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抓了抓自己的卷发。
其实我平时很少跟女孩说话,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怕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会被fia讨厌,就“哦”了一声。
“那我们还挺有缘的……”
不应该是这样跟女孩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