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裹紧羽绒被,他的眼皮不停往下坠,忽然身后的人贴近自己。
对方大概是睡着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边,冰凉的唇无意识划过自己的耳垂,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找不到又停下了。
他渐渐放松了,今晚应该能安心睡觉了吧?
他这口气还没松下去,下一秒对方找到珍宝。
宁南洲的大脑嗡地一下一片空白,以至于挨上的一瞬间,他的背脊骤然缩了下。
他下意识想挣开,可这个姿势太危险了,对方紧紧抱着他,黑色的长发勾在胸前薄薄的纽扣上,凭借本能在边缘打转。
他的皮肤本就敏感,又软,轻轻一压便会发红,现在更是红得不像话,软成一滩水。
他僵着身体转身,这次倒没贴上他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方低头咬住他,动作格外娴熟。
他习惯成自然闭上眼,甚至还往外送了送。
第二天,宁南洲睡眼惺忪起床,睡衣格外凌乱,揉了揉眼睛走出房间。
他大脑没有完全清醒,只记得昨天睡得不太舒服,又忘了为什么不舒服,看到池予当场清醒!
昨天的记忆原封不动在他脑子里呈现,耳根冒出滚烫的热气,可对方压根不记得梦游的事,衬衫系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薄薄的金丝边眼镜,细长的眼镜链垂在衣襟处,散发出格外禁欲的气息。
男人细长的手指在桌沿搭了搭:“宁宁过来。”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他根本没勇气过去吃饭,偏头编了个理由:“我有只耳机落客厅了,我先去找找。”
说完他就去了客厅,在茶几和沙发上没看到耳机的踪迹,瞄见沙发下有个白色的东西,半伏在地上开始找。
客厅就在餐厅旁边。
池予看着少年穿着他买的睡衣往前伏,纤瘦的腰若隐若现,睡裤后还有一截毛绒绒的兔球尾巴,伴随少年的动作起起伏伏,显得浑圆越发挺翘。
偏偏少年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系着兔球的屁股高高翘起,时不时还扭一下。
他抿了抿淡色的唇:“不用找了。”
宁南洲只差一点就能够着白色的东西,没听池予的话继续往前,身体扭动的频率更大了。
他终于够到沙发下的东西,拿出来却不是他丢失的耳机,是一颗平平无奇的白色珠子。
这时一只冰凉的大手搭在他腰上,轻易把他捞了起来:“耳机我帮你收起来了。”
他努力往下扯了扯衣服,怪不得找了一圈没找到,他还趴着看了半天,原来是被对方收了起来。
那怎么现在才和他说啊?
宁南洲当然不怀疑对方的居心,以为对方才想起来。
他压下念头去学校,今天课不算多,上午只有一节实验课。
他穿上白大褂走进实验室,本科实验没什么难度,无非就是注意细节,他第一个完成实验走出教室。
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果不其然白大褂还没脱,戴眼镜的辅导员叫住他:“不知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你妈妈联系不上你很着急,这次带了很多东西来看你,你和她好好谈谈吧。”
齐以丹从辅导员身后走出来,手里拎的东西比上次更多。
宁南洲印象里的齐以丹意气风发,即便当年和他爸爸离婚,干练的短发依然打理得一丝不苟,如今的齐以丹有些憔悴,眼下乌青得能看到细细的血管。
辅导员说罢便离开了,他面无表情脱下白大褂,齐以丹焦急递来东西:“小洲,我是真心想补偿你。”
宁南洲从口袋里摸东西,没摸到后扯了扯唇角:“不来就是补偿了。”
见宁南洲不为所动,齐以丹想说什么忍住了,下定决心般开口:“你一个人在外面住——”
她的话还没说完,少年笃定打断:“不是一个人。”
齐以丹想起上次见的那个男人,有些顾忌地改口:“不管你和谁一起住,我放心不下你的身体。”
“你叔叔有个朋友是开私人医院的,离你们学校也很近,如果你愿意去那儿体检,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不过这件事别和别人说,因为那家医院是预约制的。”
不远处的同学投来打量的目光,宁南洲垂下眼嗯了一声。
他下午去fkw继续整理资料。
工位上堆着各种各样的小零食,除了池予放的,还有小乔他们放的,他精准剔除榴莲味可乐。
杨济经过工位打了个招呼,也没问少年工作得怎么样了。
他们心知肚明少年在这儿就是个吉祥物,可工资是老公出,每次过来阿姨都会加菜,还长得好看讨人喜欢,当吉祥物又怎么了?
他拿着赛训资料到训练室,长发的男人坐在屏幕前看文件,边上的宋明杰看到他便说:“你小子资料分析得可以啊。”
“什么叫分析得还可以?”杨济没好气说,“当年要不是我研发出死灵阵容,你这个经理早失业了。”
“当年不是池予让你研究的吗?”宋明杰和杨济勾肩搭背,“以前的事就不说了,你这次选手资料真搞得不错,春季赛有大用处。”
“什么选手资料?”杨济一脸狐疑。
“夸你两句还装上了。”宋明杰把他拉到屏幕前,“不仅总结了选手优劣势英雄、打团风格,还通过历年比赛分析选手性格,预判选手不同情况下采取的策略。”
杨济看得更云里雾里了:“真不是我啊。”
“装,你继续装。”
宋明杰清楚这份资料的价值,人的技术会变但性格不容易变,如果能预判选手的反应,哪怕只是10,也会对战局造成重要影响,分析部有实力写出报告的只有杨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