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知道,可这是当时将我带回本家的飞机。”李墨安并不掩饰之前的真相,他甚至还指了指门框上那些被轮椅砸出来的痕迹。
“没有想到这个破门竟然这么结实,铝合金的支架都打不碎。”
见丁玉目光从茫然变成心疼,李墨安就像得到了不得的信号,他又开始得寸进尺。
“当时我帮哥哥教训了坏人之后,老头子很生气,让人给我打麻醉针,才将我弄晕塞进飞机。”
李墨安失去在外人面前深不可测的模样,他又变成少年性子黏在丁玉身边撒娇,试图还想让青年将手放在他头顶,给他一个爱的抚摸。
万万没想到当年人离开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丁玉现在只有担心,他下意识伸手去揉李墨安的头。
“那你当时岂不是很害怕呀,是不是被那群人虐待,都不敢大声说话。”
不知道当时在飞机上发生的事情,丁云玉还以为李墨安受尽折磨,却未曾想过对方在麻醉剂失效之后便开始大闹。
铁门的痕迹并不是保镖们的棍子敲出来的,是李墨安单手提起上百斤的轮椅砸出来的。
所以受尽折磨的是保镖和李老爷子,并不是李墨安。他只是又仗着丁玉对他的宠爱,肆无忌惮的恶人先告状。
“可害怕了哥哥,我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喝水连杯子也不敢拿。”
论演戏没人能抵得过李墨安变脸的速度,他将单方面的碾压说成了对他的屠杀,只有跟在李墨安身边的保镖才知道当时真正情况。
李七提前被李墨安打了预防针,当下一声不吭站在门边。
就算他低着头不语,时不时收到来自李墨安警告的视线。
听到这里,联想到当时少年虚弱的模样,丁玉真是担心又后怕。
可不等他开口,李墨安率先伸手捂住他嘴。本来没有想听丁玉进行过多感言,他现在只想要青年的亲亲,才能平复当时的暴躁。
李老爷子曾经给他三年的时间坐在这个位置,结果李墨安玩命似的硬生生压缩到半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达李老爷子要的标准。
冷木香密密匝匝盖了下来,察觉他意图丁玉下意识往门边看去,却发现站在那里的李七不知何时离开。
毕竟是在天上,丁玉只简单的吻了一下男人嘴唇,便瞬间移开了身子。
没有想到说了这么一堆,可最终得到的也是轻飘飘的吻。当下李墨安有些不爽,伸手直接把坐在身边的丁玉抓起,将他自己的腿成为第二个沙发垫子。
“哥哥,我等了你那么长时间,你就给我一个吻呀?”
不满意刚才的潦草安抚,李墨安像抱玩具将丁玉拼命往怀里塞。被他动作差点呛得喘不上气,丁玉不得不支着手臂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原本还想训斥李墨安,当对上那双委屈巴巴的水蓝色瞳孔,他只能毫无底线地叹了口气。“…到地方再说。”
李墨安勾起嘴角,他怎么可能是到地方再说的性子。至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漂浮在飞机两侧的云窥见其一二。
过去1
“好,大家都有小饼干了吗?”
幼儿园女教师的声音回响在小小的房间,坐在桌子两旁的小豆丁们齐声道:“有啦。”
软绵绵的腔调让人忍不住联想到奔跑在森林的小鹿,只会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你——或者是说你手中的饼干。
女教师直起身子,像往常一样将筐里最后的饼干拿起,推开教室门去院子里的滑滑梯附近。
色彩艳丽的组合滑梯里,藏着她带的小班里最可爱的小鹿,但由于这小鹿的父母不幸遇难,自由活动时间永远都是自己待在角落。
即便是女教师费尽心思帮这只小鹿回归森林,却种种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幼儿园的滑滑梯位于园区后方,等到出了教学园,往前走几米便是一个沙坑。
女教师留意了下上面的脚印,果不其然那里存在着这只小鹿的踪迹。
顺着沙坑往前走,便是小孩子们最喜欢的躲猫猫的圆球,而那只是单单见到就忍不住让人心生怜爱的小鹿,就待在这些圆球之间。
“丁玉小朋友?”
女教师半蹲在地上,接着微弱的灯光看向圆球里的阴影处,找寻一番无果后只得起身将小饼干放在圆洞的门口。
“有不开心的可以跟老师说,如果老师能帮助你的……”
说到这,女教师话音一顿。
即便她能以站在大人的视角跟别人说一切都会过去,可对于小丁玉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这些未免对小孩子过于残忍。
幼儿园试图也为他寻找过心理医生进行创伤后的心理辅导,不知为什么对方总是以摇头结束了整场对话。
即便是阳光明媚的正午,圆洞里面还是昏暗一片,在这黑暗的最深处,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孩童。他大眼睛里满是水汽,一声不吭盯住女教师的鞋尖,以及放在小筐子边缘上的饼干。
又是几分钟过去,猜到对方今天也不肯出来跟自己交流,女教师只好无奈去叫保育员将丁玉拉出来。
就在她鞋跟离去的瞬间,圆洞口伸出了只沾满了泥巴的小手,飞速将小饼干拿到手里,一阵像小仓鼠进食般的咔咔声回荡在黑暗。
虽然猫猫洞很大,可总是待在里面也会有些不舒服,小丁玉屏住呼吸看向四周,等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后才小心翼翼爬出来。
可还没等他站直身子,却无意间对上站在滑梯前正东张西望的奇怪叔叔。
按照道理说,小丁玉应该害怕再躲回黑暗才是,当视线落在那位奇怪叔叔的头发时,他视线转移到身边的狗尾巴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