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住多久?”时涧问道。
“七八日吧,春考过了就可以回来。”
“嗯,那还好,时间不是很长。”
雪芙想着要离开自己的家,还是有点不开心,从小到大每次春考前都要住书院,之前都有哥哥陪着,现下哥哥不在只剩自己,遂心情有点沮丧。
饭后,雪芙照例在睡前温习一会功课,才沐浴更衣睡下。
暗夜,一抹白色身影,飞掠出纪府的亭台楼阁,不多时候,便落在惠州大牢的门口。
幽暗的死牢深处,痛苦的尖叫与嘶吼此起彼伏。
时涧仍旧是一身素白坐在圈椅上,对面坐着的是天子近臣吏部侍郎刘苍忠,此次随天子微服私访的近臣之一。
跳动的烛火映在时涧的脸庞,衬得他阴鸷的脸色忽明忽暗,叫人看着就心生胆寒。
他起身慢慢走到刘苍忠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脸温和地对他讲,“说说,还有谁帮你。”
随即又起身,拿起软布,擦拭随身携带的宝剑。
刘苍忠最是知晓这位年轻帝王的手段,看似温和随意,实则嗜血狠戾,落在他的手里,必然是难逃一死。
只不过想起从前亲眼看着他整治人的手法,便心有余悸,想到这里,刘苍忠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时涧见此轻声一笑,手中擦剑的动作未停,“怎么,怕了?刘爱卿,你也是陪朕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怎么就这般糊涂?”
刘苍忠擦了擦头不住留下的冷汗,一把子跪在地上,“皇上是臣一时糊涂啊,皇上”
时涧听此放下手中的软布,看了看凌厉的剑刃,吹毛断发,很好。
“唉,怎么是你糊涂,明明是朕糊涂才是”
说着他提着那把擦好的剑走到刘苍忠面前,慢慢蹲下,静静地看他。
“若不然怎么连你的狼子野心都看出不出来呢?”
刘苍忠早已经抖成了一个筛子,“臣说还有惠州太守袁涣,还请圣上手下留情”
时涧听此满意地点了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对。”
一旁,时涧的暗卫首领严纲,直接问道:“爷,要现在去抓人吗?”
时涧一脸的平静,“不急,我现在出来多久了?”
李勇回道:“爷,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小姑娘半夜若是梦游走起来,撞这撞那可不好。
严纲看了看还在地上抖着身子的刘苍忠,“爷,这人怎么处置?”
幽暗跳动的烛火中,一把剑刃白光一闪,瞬间入鞘,滴血未沾。
随着地上的人一声痛苦嘶吼,血液涓涓不停地在脖颈间涌出,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李勇与严纲对视一眼,爷今天什么情况?
严纲一脸疑惑,大发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