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喜欢这白玉菩提?”
一阵清脆的嗓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楚晗已不再是刚入东宫的模样,如今她是乐府的掌司,衣饰典丽,从我身后款款而来。
她笑眯眯道:
“这菩提呢,其实和人一样,有人在烟花柳巷仍能保持清白,自强自立,是污浊世间一朵纯白的茉莉花,有的人却自甘堕落。”
她在我身旁的蒲团上驻足,双手合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露出了小臂上一颗猩红的守宫砂。
这一番清冷高洁的表述,明显是在自夸。
我低低笑了声,“清白还是堕落,不在于这副皮囊,更在于人心里,你说是不是?”
楚晗却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
“你们这些女人,心性受封建礼教束缚,正如那笼中雀,看似光鲜亮丽也没有自由,可怜啊。”
她忽然凑近了我,眨着晶亮的眸子,好奇地问:
“话说,身为古人,处女情结应该更加严重吧。。。。。。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太子过去心里那道坎的?”
一言既出,如雷在我的耳边乍响。
我原本极力维持的笑容一僵,攥紧了袖下的珠串。
他把我们的过去都给楚晗说了吗?
和殷清砚在一起时,我并非完璧之身。
昔日的殷清砚还不是太子时,我是他身边武功高强的女暗卫。
那场决定了他被立储的军功,也是我毕生之痛。
我为了救受伤的庶民,被敌军俘虏,他们用五石散废去了我武功,在军营里极尽凌辱。
我数着欺压在我身上的士兵,直到援军前来,一切结束了。
他带着援军杀出重围,抱住了奄奄一息的我,声音颤抖得厉害:
“绾绾,别怕,我带你走。”
后来,殷清砚把那十一个凌辱过我的士兵,做成了人皮灯笼,悬挂在夺回的城池墙头。
那些经历对我来说是噩梦,也是毕生永远逃脱不掉的阴影。
他曾下令不许任何人提及。
可现在,这些话却从一个外来女子的嘴里轻轻松松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