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如此说,那儿子以后不管教他便是,这个王位直接就由他来坐!”
“哀家准了。”
东越王一时气话,不意太后如此,他一时哑了言语。
赶来的王后命令侍卫们赶紧去抓刺客,保护世子,并压低声音警告侍卫长,刚刚太后王上母子的话,若是谁传出去半个字,定灭相干人等三族。
我看着王后盛装下铁青的脸,躲在角落不敢吭声。
刺客跑了,齐沐在追的途中,被刺客伤了右臂。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东宫,医官在为齐沐换药的时候,委婉地建议:“殿下,兵刃之伤最忌寒凉,若是风邪顺伤口入身,染了破伤风这等猛疾,或有性命之虞。”说着不忘盯了一眼墙角闪着冷光的兵器架。
齐沐并不作答,自从我进了门,他的注意力便一直在我身上。
见此,医官颇识相地默默退出。
凝霜将端来的陶罐放在小几上,一开盖,飘出一股特别醇美的香味。
我舀了一小碗,端至齐沐塌前,满怀期待地对他说:“殿下,尝尝看。”
“喂我。”
我愣住了,这要求——
凝霜在旁提醒:“娘娘,殿下右臂受了伤。”
我僵笑着,将一勺汤轻轻吹了吹,送至齐沐跟前。
他喝了两口道:“味道不对,这不是太后、皇后做的。”
读书的时候,因食堂饭菜实在味同嚼蜡,而打饭阿姨的手又实在抖得厉害了些,我经常自己开小灶,熬汤煮方便面的手艺,寝室楼是惊呼绝绝子。
我难掩得意之色:“味道可好?”
“的确上乘。”
一本正经的夸赞比那种油腔滑调的溢美之辞更令人觉得信服。
“好喝就多喝点,把那陶罐里的全部喝完,明儿我再炖。”这下我也不觉难为情了,又向他嘴里喂了两勺。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有这等手艺?”齐沐问我。
我内心一动,借机说道:“殿下,我以为做人的最高境界便是藏。藏技、藏锋、藏怒、藏言,最重要的便是藏器。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齐沐脸色一沉,我怀疑自己说错了话,求助地望了一眼凝霜,凝霜也紧张地看着我。
让我俩始料未及,齐沐扶额笑起来。
笑声从小到大,笑到背脊抖动,肩膀胸膛微颤,露出的白牙,整齐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