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秋夕摇头,“我暂时无法肯定,只能告诉你,那东西的存在会迷惑人心,让人失去理智做出有悖常理之事。”
林婉意不知道该说什么,满心满肺都是悲伤。
秋夕的死,像是一柄刀子狠狠扎进心里,疼得她想哭又不能哭出来,瞧着眼前人熟悉的面孔,难过得直接厥过去。
“哎哎哎……”秋夕皱眉。
晕了?
悲伤过度,气急攻心。
所幸,死不了。
林婉意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秋夕正拿着浆糊和粗布粘窗户,屋里燃着火盆,难怪后半夜的时候她睡得那般舒坦,再抬眼看去,秋夕应是彻夜未眠,瞧着面色憔悴而苍白。
“醒了?”秋夕笑了笑,“糊好了,只要不是起大风,应该问题不大。”
林婉意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这具身子就是秋夕的。”她似乎早就猜到林婉意要问的。
林婉意张着嘴,“啊?”
“换个魂儿而已,别大惊小怪的。”秋夕将刷子放下,插着腰回看着目瞪口呆的林婉意,“不要那么惊讶,这是我与她谈好的条件,办完事我就走了,把她还给你。”
林婉意嗓子眼里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那么……你还是她。”
“目前来说,是,如果你不害怕的话……”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林婉意已经冲了上来,快速抱住了她。
用力的,抱紧了她。
即便此刻的秋夕,身子冰凉,不似常人体温。
秋夕愣了愣,回过神来的时候,轻轻拍着她的脊背,“都会过去的。”
林婉意低低的抽泣,身子还在轻轻的抖动,半晌过后控制住了情绪,轻轻松开了秋夕,“林婉珍不是我的亲姐姐,可侯夫人确实是我的生身之母。”
听得这话,秋夕的唇角止不住抽动,“我宁可,那不是你亲娘。”
“她是续弦。”林婉意行至门口位置,坐在了门槛上,自顾自的说着话,“当初侯夫人新丧,老夫人就是看中了她不争不抢,人淡如菊的性子,能善待发妻留下的子嗣,让她当了侯府的续弦,所以一直以来,我娘对林婉珍比对我好,甚至于可以用完全偏袒来形容。”
秋夕从包袱里取出了外衣与她覆上,“身子还未痊愈,多穿点。”
“为了维持她这副面孔,让都城内百姓都赞颂她的宽容贤良,不惜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林婉珍的身上,明明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可从始至终,我都是被乳母养大的,她对我训斥最多的无外乎那一句,不可争夺,礼让嫡姐。”林婉意苦笑。
秋夕捻着湿帕子打开药罐,以筷子拨弄内里的药材,“宁愿把自己的女儿欺负到死,也要维持她的面子,可真是绝世好母亲。”
“这世上也有不疼孩子的爹娘,很不巧,我算一个。”林婉意脑子清楚,心里明白,只可惜生在侯府,身不由己。
唯有爹娘,没得选!
“真倒霉。”秋夕摇着蒲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