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自然何时何地都我父亲,可我不止有您一个父亲,还有更多的亲人,更多的责任要去守。”
“你……”
蒋厅南终于把眼皮挑了起来,神色里都是冷意:“如果说您今天来找我是为了分家的事,那我可以毫无忌讳的跟您讲清楚,要分走也只有您本人的这一份,别的您什么都拿不走。”
蒋在文气得脸红脖子粗。
脸上红得像是熟透的铁,咬了咬牙根:“阿醒也是你弟弟。”
蒋厅南不惯着:“但他姓季,要是季姨不介意让他改姓蒋,叫蒋醒,我跟所有的叔伯们也不介意让他分走一分蒋家的产业。”
很显然,就如秦阮说的那样。
他还是念及父子之情,哪怕是宁愿把那一份分给他。
如若不念及父子情分的,蒋厅南完全没必要理睬。
毕竟蒋在文是季家的上门女婿,等同于嫁出去的女儿。
“蒋厅南,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吗?”
“蒋总,您要的白开水。”
孙凯丽进门,就看到蒋在文跃跃欲试着要站起身来,手上握的是一只桌上的茶杯,见到有人进门,他扬起的手再次垂下去,直到外人看上去毫无端倪的那种。
蒋厅南半点都没受到惊吓:“放这吧!”
即便蒋在文没砸过去,但蒋厅南脸上跟衣服上都有被洒落的水渍。
他伸手掸了掸,满眼的嫌弃之色。
孙凯丽放好水转身离开。
她留了个心眼,叫人上来在门口守着,但凡有事发生立马报警处理。
蒋厅南低声一笑:“您老别这么激动,先坐下来喝口水。”
蒋在文还是多少要面子的,他没敢再一次轻举妄动,愣愣的坐下去,看着眼前的水杯。
崭白的一杯白水。
只听蒋厅南说道:“您想要从蒋家多拿走东西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得拿相对等的代价来跟我们换,蒋家这么大,我一个人很难拿主意,还得跟大家商量决定。”
如果蒋在文肯让步一些利益,那就很好讲话。
蒋在文手指攥紧握拳:“你这是在逼我。”
“蒋家的钱本就没有季家的份,总不能让我白给吧?”
“你想要什么?”
蒋厅南老早就打听过了季家掌握着港城很多生意,京北这边过去的人也得听他们的。
于是,他开口:“让蒋氏在港城落地扎根。”
“不可能。”
蒋在文想都没想的回答。
蒋厅南笑了笑,明明是父子两,却搞得跟仇人差不多。
互相仇视,他身姿往后仰靠,手指摁在大腿上,时不时的轻扣动下,说:“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所以你想从我这拿走的东西,也就跟我想让蒋氏在港城扎根一样困难。”
他只不过是教他换位思考一下。
并不是真的要这么去做。
“蒋厅南,你爷爷要是知道……”
蒋厅南最是听不得这种道德绑架的话,他冷声打断:“爸,爷爷已经过世多日,您就让他老人家在底下好好的,别再把他拉出来说事,他老人家起码公平公正,就算是在世,也绝对不会让你带走一分一毫的。”
正因为蒋在文心里清楚这一点,他才更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