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莫北海的画作应该早已卖完,没想到竟然还有。
她指着那幅‘日照金山图’问书童“这幅画多少银子?”
那小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是微微愣住,接着摇头道“小娘子,这幅画乃我店的镇店之宝,可以欣赏,但是不对外出售。”
宋清泞“……”
镇店之宝?
莫北海的这幅‘日照金山图’确实堪称大家之作。
但作为君墨轩的镇店之宝,为何才值二十两银子?
虽说一幅画能卖到这个价已经算是很高了,但……
想到什么,宋清泞的心脏沉了又沉,隐隐猜到莫北海应该是被人骗了!
至于骗他的到底是君墨轩的掌柜,还是族长家的孙子就不得而知了。
莫北海就是一个身体不好的天才书生,为莫父守孝前一心读书;为莫父守孝时,一心教导几个弟弟,然后考虑赚钱的门路。
在那之前,他根本没想过要作画赚钱,只是家里实在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他这才想到卖画这条出路。
但因为自己身体不好,三个弟弟当时又还年幼,他便请的同乡及同窗莫安阳帮忙去书肆问问,最后定下一幅画二十两银子。
宋清泞为了确定自己心中所想,她装成一副非这幅画不可的模样。
“这幅画不卖啊?真的好可惜,你去问问掌柜的,就说不论多少银子我都想买下,看他能不能通融通融。”
那书童面露难色,如实道“小娘子,这幅画是真的不卖。就前几天,有位从京城来的大老爷也看中了这幅画,他愿意出一千两银子,掌柜的都没有卖。”
宋清泞“……”
一千两……银子?一千两银子!!!
她在心里狂骂了几句mmp,莫北海这怕不是一个镶了金的冤大头。
别人愿意出一千两的画作他二十两银子给卖了……
好心痛!虽然也不是她的银子!
她忍痛问那书童“君墨轩还有云上居士其他的画作吗?”
书童摇头“早就卖完了,墙上这幅‘日照金山图’是最后一幅。”
宋清泞哆嗦着嘴角,强忍着要泼妇炸街的怒气轻声问他“其他作品也都卖的上千两?”
你敢说是,我就敢砸了你们君墨轩!
书童感觉这小娘子的目光有些凶狠,脸色还很是奇怪。
他摇头道“这倒是没有的,云上居士的画作是在这两年才骤然出名,其他画作被转手之人卖到几百上千两,但从君墨轩流出去时,只卖了六十到百两银子。”
书童的语气满是可惜,这几年掌柜的把大腿都拍烂了,‘云上居士’所有的画作都出自君墨轩,可他却将一副好牌打得稀巴烂。
因那些画作全部已经流传出去,即使卖的再贵也与君墨轩没了任何关系。
掌柜的原就是喜画之人,之前自己收藏了云上居士的这幅‘日照金山图’。后面等云上居士的画作越来越出名,他便将自己收藏的这幅画拿了出来,挂在店中供喜画之人欣赏。
慕名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这幅画就这样成了店中的镇店之宝。
因云上居士后面再也没有送画作过来,掌柜的还私下派人查过他是否将画作送去了其他书肆,查出的结果却是没有的。
宋清泞扶额,原来在古代,也逃不过人死后才出名的定律。
可就算当初莫北海的画只卖六十到一百两,掌柜的也不应该只给他二十两银子才对,这牙齿也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