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白嫩的手指放开了裤腿,姜若礼总算舍得站起来。
正当裴子归以为姜若礼就此乖乖听话的时候,掩藏在裙摆下的双腿一抬……
她整个人已经站到了花坛上。
花坛的边缘并不算高,但若是摔下来,保不齐会扭伤脚。
裴子归眼皮一跳,双手下意识护在女人两侧。
“姜若礼,下来。”
“我不,我要玩独木桥。”
喝了酒后,姜若礼那双狐狸眼更是媚眼如丝,娇得快要滴出水来。
可偏偏当事人却丝毫不自知,甚至还真沿着花坛的狭窄边缘慢悠悠走了起来。
女人两手平举保持身体平衡,可经不住酒精作祟,仍是摇摇晃晃。而一旁的高大男人紧随身边,神色紧张,表情无奈却带着一股纵容。
司机师傅就这么在车上,隔着玻璃看着雇主和太太两个人大晚上在外面发癫。幸亏不是在车里发癫,不然他还得下车吹冷风。
“裴子归,我跟你交换个秘密吧?”
女人的嗓音清甜,软绵绵的的声音透过微凉的风传到裴子归的耳中。
他站在她旁侧,声音的质地清冽,还带着些许沙哑,温柔而宠溺道:“你说,我听着。”
“其实吧,我大学的时候,也挂过科。”
裴子归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浓浓的笑意,“也?”
她难道以为他也挂过科?
姜若礼歪头盯着裴子归,水灵灵的狐狸眼如月光般明亮,小嘴一瘪,看上去像是有什么心事。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裴子归轻抿着薄唇,了然一笑,眉眼柔软缱绻。
“挂过科,所以呢?”
“你们裴家不就是用这个理由拒绝了姜宁宁吗?”怕男人不信,姜若礼还着重强调了一遍:“爷爷跟我说的。”
“你听见没有呀,我说我挂科了。”
一抬头就对上了裴子归浸满了笑意的眸子。
那样俊朗的一张脸,配上如此少见的大笑。纵使姜若礼喝醉了,但她基本的审美能力并没有消失。
她不由得愣了愣,软软糯糯地呛声道:“你……你笑什么?”
她只是挂科了,又不是杀人放火了,裴子归再生气也不至于疯了吧?再说啦,他们裴家又不是有王位要继承,还非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身材又好脸蛋又佳的大美女传宗接代!
能娶到自己,裴子归就偷着乐吧!
裴子归无奈又宠溺地替姜若礼扣紧外套,嘴角一弯,从喉咙深处溢出低笑:“不是交换秘密吗?该我了。”
“其实……”他玩味地勾了勾嘴角,嗓音多了几分荡漾的痞气:“你挂科的事,第二天我就知道了。”
姜若礼瞪大了眼睛:“???”
一声叹息传入耳畔,她听到裴子归略显失落的语气:“看来你以前当真是一点也不关注裴家和我。”
“你进去的第二年学校就多了一个展览厅,是裴氏赞助的。”
风中凌乱的姜若礼:“……”
原来是有内鬼!
反应过来的姜若礼小小声嘟囔:“那还让假发老头给我挂了。”
那门课的教授是个中年白男,面对祖传的秃头危机无法接受,于是每天都戴着他那顶定制款假发。曾经有一次还不小心被摔倒的印度同学薅了下来,被同学们笑称《英印危机》。
裴子归捏了捏姜若礼的手,发现有些冷,眉眼闪动,下意识包紧小手替她取暖。
“因为我知道小公主不需要这种特别优待。”
裴子归是了解姜若礼的,对她而言,这种走后门的施舍简直是侮辱。她宁可交补考费重修!
(当然,如果重修还不过的话当她没说。)
“你耍赖,这不算交换秘密。”
夜色渐深,风的温度也比先前凉了不少,吹起姜若礼一头栗色的长卷发。
这么一吹,全身毛孔都立了起来,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阿嚏!”
裴子归的眸子瞬间冷了下去,闹也闹够了,玩也玩了,再下去就该病了。
“还想吐吗?”
姜若礼摆了摆手,没说话,不知道是听没听见。
知道问了也白问,他索性也不问姜若礼了。胳膊一抬,轻轻松松就把还在踮着脚走独木桥的女人扛到了肩上。
注意,是一把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