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沪月立即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追去。
山神庙外。
声音骤然停止了,耶律沪月拧紧了眉头,四周都没有异样,除了这处处添着神秘的山神庙。
抿了抿唇,耶律沪月抬步走了进去,里头仍旧如那日他来过的一样,看不出哪里不同。
嘎吱。
耶律沪月不小心踩到了脚下的枯树枝,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他本能的低了点头,循着视线看过去,在前方一个矮凳上搁着的像是一封信,信封之上还有一个剑穗。
宁如的剑穗!
耶律沪月立即走上前,将信和剑穗一同拿去,剑穗他能确认确实是宁如的。
将信展开,里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内容,有的只是一行字:待你成亲之日,李宁如定然会安然无恙的送回,若不然,送回的便是她的尸首。
耶律沪月反复的看了好几遍那封信,确认他没读错意思,他将信纸拧成一团,眉宇间都是凛然的怒意。
——
初八,是个宜嫁宜娶的好日子
这日,阳光明媚,殇阳镇那边也传来好消息,海上的风浪已经逐渐减小了,估摸着还有个六七日左右便能通航。
李习凛一直都十分自责,本来李宁如和自己在房中下棋下的好好的,不知怎么的,他竟然中了迷烟,再醒来的时候李宁如已经不在了,而唐毓衡和若欢虽然在门外,但是并没有看到李宁如到底是怎么被掳走的,简直是天方夜谭。
耶律沪月亲自回了城,被五花大绑着压到衙门,他只有一句话,要娶馆绣公主。
李习凛还因为这个和耶律沪月打了一架,耶律沪月没还手,也没任何一句辩驳,要不是唐毓衡和若欢拦着,耶律沪月可能会被李习凛打死。
“公主,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耶律沪月突然就……”
鸳鸯在给馆绣公主梳头,看着放在床上的凤冠霞帔,心里有些着急。
馆绣公主对着铜镜亲自给自己贴了花黄,淡淡的道:“此事你不用管,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就是了。”
鸳鸯只能应了声继续梳头。
京都城,皇帝的圣旨跑坏了五匹汗血宝马才送到了幽州城,耶律老爷和夫人也急急忙忙的跟着一同赶来,虽然他们也弄不明白为何去瀛洲的路上就要成亲,但是既然儿子都答应了,他们也巴不得儿子将蕊儿的情况放下,好好娶妻生子。
幽州城的百姓还没见过公主在这里出嫁的,如今能看到一次盛况倒是人人都挤着上街看热闹,气氛比过年还要浓烈。
成亲之日,耶律家的嫁妆直接送到了幽州城的驿馆行宫,嫁妆十分丰厚,一共一百五十担担子,从第一担到最后一担,花了足足两刻钟,足以堪称为十里红妆。
这样的场面让幽州城的百姓看的连声赞叹,就连自诩是幽州城首富的曹家都显然有些望尘莫及。
不少的千金小姐听了描述,都羡慕的不行。
只是年长一些有历练的夫人们倒是不看好这一桩亲事,毕竟这馆绣公主得嫁到西秦去,到时候山高皇帝远的,哪怕是耶律家有祖训一辈子只会娶一个妻子,但是谁知道如何呢,到时候去了西秦就是孑然一身了,想要个人帮忙都是没有的。
朱宏泰的地毯从城内行宫一路铺到耶律家暂时在幽州城外置办的临时房舍外,道路两旁除了守着秩序的侍卫那就是看热闹的百姓。
耶律沪月脸上戴着纯黄金做的半脸的面具,穿着红色的喜服带着绸花,骑着高头大马走了过来,后头跟着的是一顶极具奢华的轿子。
馆绣公主被迎上了轿子,她手中牵着一根红纱布制成的喜带,这喜带一头与耶律沪月的手腕相连,男子戴黄金面具,女子戴红盖头,这是西秦的一种奇特的嫁娶风俗。
在轿子里,馆绣公主一颗心嘭嘭嘭的跳跃着,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一路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队伍路过山神庙,前面有小厮来报信:“公子,前面的桥断了,过不去。”
耶律沪月将手抬了抬,示意队伍停了下来:“重新搭桥要多久?”
“最少也要一个时辰,不然整个队伍过不去。”
小厮有些着急。
耶律沪月倒是显得不慌不忙,他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便快些搭桥吧。”
“公子,要不要走别的路?”小厮建议道。
“这条路是最快回到的路,若是走别的路,再遇上一些什么状况,恐怕会耽搁了,误了吉时便不好了。”
耶律沪月面无表情的吩咐。
小厮拱手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耶律沪月点点头,道:“所有人都进山神庙里歇着等着搭桥完成再动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