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短短不过两分钟。
宋心慈吓得哭出声来,跪在地上:“年年,你这是干什么……”
她没敢去触碰温年。
“温年,醒醒。”
程晏生照着医学姿势,给她做人工呼吸。
男性宽厚的手掌拍在脸上,力道并不重,准确来说,温年是被他拍醒的,眼睛让水浸得发肿。
浑身无力,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在海港城,这个季节的河水冷到刺痛骨头。
“程……程晏生,你怎么会在这?”
身上的衣服成了温年最大的包袱,她欲要撑起身,却发现双手僵硬无力,浑身力气连一根胳膊都抬不起来。
程晏生没比她好几分。
一头乌黑短发湿了个遍,松松散散的耷拉着。
凌厉的眼神下,藏了几许狡黠:“温年,想死啊?”
他单膝蹲在她身侧,温年看得见从他嘴里冒出的热气。
她无力的勾动唇角,像是做着什么挣扎。
“晏生,你快把她抱回家吧!这样下去会冻坏的。”
宋心慈赌性大,还死性不改,但她对温年的母爱是真的,看着女儿这般痛苦,她打心眼里难受。
程晏生不是给她这个面子。
他是不想让温年痛快的死在这。
嘴角沉压,伸出的手指带着薄凉,窜到温年后腰上,轻易抱起:“抱紧点,别待会摔了,我可不会再管你。”
身体悬空,她本能的收紧力道。
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温年也是临死过一次,才明白,人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在要死没死成后的惊恐。
鼻腔火辣,喉咙被河水封堵得发僵。
程晏生抱着她进门。
唇角嘲讽一勾:“温年,我说过不会让你轻易去死,别总是想着死,你要是死了,你大哥温重堇可怎么办?”
罪孽
浑身紧绷,那种强烈的压迫感。
温年一瞬间,热泪盈眶。
可身体的僵硬程度,又令她无法活动肢体,只能任由着男人抱住她,这个男人身体有温度,心是冰凉的。
她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
眼睛瞪大,震惊与骇然同在:“大哥这些年生意一直不景气,还被人下绊子,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程晏生有这个心机。
更有这个能力。
海港半边天那不是白叫的。
温年声音轻,跟在后边的宋心慈根本听不到。
在上楼梯时,程晏生脚步顿住。
他冷沉沉的目光里,有几许玩味:“你大哥是自己蠢,怪不得别人。”
明明浑身僵硬。
温年不知打哪来的一股劲,她伸手去拽住程晏生领带,用着力道往下拉,牙根欲要磨碎:“你承……承认了?”
对她的激烈情绪置之不理,视而不见。
程晏生抬腿迈步,他走得不急不缓。
“程晏生,你卑鄙。”
腰间的软肉被捏了一把,疼到温年倒吸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