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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啊~”一声猝不及防出口的呻吟出来,薄枝腿上一痛,当即被甩了下来,被甩出了三四尺远。她身体翻滚几圈,以手做支点,单膝跪在了地面上,手被擦伤,膝盖跪的生疼。

她冷冷地看着俯视着她的裴怀瑾,发丝四散下来,唯有面上遮住半张脸的黑色面罩没有被拿掉。她看也不看伤口,将刺进腿的簪子拔了出来,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血迹。

“裴怀瑾。”她用本声开口,“我终会杀了你的。”

清如泠泠玉石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裴怀瑾的耳边,特别的嗓音和突然现身的刺客,都是他感到陌生的,男人抬步,打算将女人带回去审问个清楚。

薄枝却起身狂奔,她手撑在城墙上的凹陷处,放出了袖中的丝线,毫不犹豫的仰面跳下,仓促追来的男人只来得及拽碎她的一片衣角,任由她向下坠落。

以及,看清了女人在月光和华京城灯火的照映下,眸中一闪而过的淡淡橘色。

没有裴怀瑾预想中的尸骨尽碎,他看到了城墙上挂着的纤细薄丝,而刺客,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跑了。

他愣神对着墙下的黑暗许久,脑中回忆这方才那一幕,那瞳色,至今为止,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亦或是,方才只是被其他灯映照的错觉?

裴怀瑾呆望着宫城外各家各户的烛火,不语。

城墙上发生的打斗无人知晓,只有宫城内还在不断摸查着刺客的踪影,殊不知人早已跑了。

男人下了城楼,与值班守卫碰面,“将军怎么在上面?”守卫弯腰恭敬问询。

裴怀瑾并未着急回答,反而问道:“刚才发生了何事?”

“回将军,是有人闯了皇城禁地,侍卫们正在抓人。”守卫答道。

裴怀瑾听了不语,这皇宫外城,能被称作禁地的地方只有一个,他拍了拍守卫肩头的盔甲,而后离开了。

那守卫似是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的肩头,没想到裴将军也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刻,他惊喜坏了。

薄枝一路跌跌撞撞,心中骂骂咧咧地回了薄府,幸亏这事只惊动了皇宫内,她回府这一路上都躲着巡逻走。

她闯开了府侧的小门,而后进了宅院。

同样,松夏也担忧心惊了一个晚上,主子夜间去做什么事也没有和她说,若放往常,她不会如此心忧,但白日里主子让她去库房取匕首,心中就已经有了预感。

她一直待在薄枝的屋里,就等着人回来才能安心。

所以当薄枝一手捂着腹部,弯着腰踏入房门的时候,松夏连忙小跑着急匆匆走近,烛火通明下,她看清了薄枝的伤势,吓得捂住了嘴巴。

松夏赶紧搀扶过去,此刻薄枝已经虚弱的紧,她轻轻抬眸看了眼松夏,嘱咐道:“明日上朝替我请假,就说我病了。”

而后,人便晕了过去。

当然,是晕血晕的。

松夏撑着主子的身体拖到了床上,看着薄枝全身脏兮兮的,身上擦伤无数,也顾不得流泪,赶紧去寻伤药。

密谋

薄枝再睁开眼时,眼前是她的床幔,以及趴在床边睡着的松夏,窗外已经大亮,已是第二日。

她身上夜行黑衣已经被松夏褪去,现下穿的是一件白色长衫,布料柔弱无骨般在腿侧堆迭,恰好露出纤长玉腿上,被白色布帛包裹住的伤口处。

薄枝半支起身体,看了眼自己的现状,又重新躺下了,她侧过身体,长腿轻轻交迭,面朝了床榻里侧,只留了背影在外。

昨夜之事实乃凶险,险些暴露了身份,这些薄枝不是不知,可她一遇到故国之事,总是会忍不住地去探究,父皇母后没了,兄长也没了,那她存在于世的意义还有什么?

她孤身一人闯荡在中洲朝堂,身上没有了曾经身为一国公主的责任,如一叶孤舟般飘荡在这名为中洲的江河湖海之中,随时便可以被倾覆淹没。

她这些日子总是在想着母后临死前留给她的话,活着,不要去报仇。

母后是希望她可以不要把自己囹圄在仇恨之中么?还是母后认为,她斗不过这世道,斗不过她的仇人?

她褚娪棠,不是性格软弱之人。

浅淡琉璃般的眸子微动,她侧躺着,压住喉咙中的哽咽,眼尾被熏的发红。

她如何能做到不恨?人人都在阻止她,母后如此,师父如此,都让她不要更改天下大局。要她慎独,又要她克己,要她如寻常女娘,又要她抛弃过往仇怨。

所以她为了道义,为了誓言,不得不将自己夹缝在这朝堂之中,就如同一个事件走向毁灭,往往都需要时间的发酵,她想亲眼看着,萧肃最后的结局。

还有裴怀瑾。

薄枝闭了闭眼。

皇城朱红色的宫墙依旧如往,仿若经历年而不腐,这里,埋藏了许多的阴谋和罪恶,也有诸多伟瀚的政事与功绩。

男人沉默站在昨日夜间的城楼之上,城中坊间白日里热闹万分,华京城商业发达,乃天下富商往来汇聚之处,这个地方象征着政事与权力,就连商人也是抵不过名权的诱惑。

裴怀瑾目光从城中收回,手中捏着的,赫然是昨日那名刺客留下的发间簪。

他端详了已经无数次,簪子的制式十分的常见,华京城内无从查起,乍然间他脑中又闪现了昨日那幻觉般的瞳色。

薄枝,是男子。

裴怀瑾对一切人都始终保留着那么份疑心,他不得不对一切可疑的人起疑,还有那人留下的一句话。

要杀了他。

那仇恨的声音不似作伪,裴怀瑾信那人有杀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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