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说一,对于岑林曾经还画过她的画像,她是挺吃惊的,尤其是还有人在她的画像前喜结良缘,这感觉可不是一般的神奇。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有了灵感,岑林的设计稿完成得很快,谢子夕已经出门去接景薏了,他一个人在屋里,在原来的画稿上按照傅云婷说的加了那幅画的简约版画像,下午就完成发给了傅云婷。
傅云婷看见完稿后的设计稿,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外壳是带火漆的鹅黄色信封,没有过多的的装饰,里面的喜帖岑林用了白色作为底色,对折的款式,加了淡色的玫瑰花瓣印花,数量刚好,颜色饱和度很低,主基调很柔美简约;烫金的边框做点缀,内页左边是新婚贺词,用了一首清新明快的的爱情诗,右边是收件人的姓名和新郎新娘的名字,用大一号的中文写了一遍,然后在右边那页下面的空白处用和花瓣同色系的低饱和度的玫红色以较小的花体字译成了英文,既不会占用过多空白,又不至于让版面空挡死板。
喜帖的封面上,赫然是一位微笑的女孩,长发垂下,嘴角扬起的弧度不很明显,但是两只眼睛弯弯的,有点点碎光。
因为风格要统一,在征得傅云婷和韩勋的同意后,岑林在造型上作了改动,画中人没有任何头饰,只简单地挽了半个发髻,剩下的长发顺着线条流畅的肩颈垂下,乌黑的发丝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本来是带了点冷意的人因为这样略显温柔的发髻和满眼的笑意显得不那么清冷了,反倒像是盛夏的汽水一般,通透又舒服。
傅云婷把设计稿拿给韩勋看,说:“喏,你看看。我是很满意的,你要没什么意见的话我就找商家制作了。”
韩勋低头看着岑林的设计稿,很久都没有说话。他跟岑林做了那么久的好兄弟,虽然审美能力没什么质的飞跃,但是练就了通过画作辨认岑林心思的本事。他看着封面上的画像,觉得隐隐又能看到最初的岑林了:“感觉跟咱俩看到的那个是不一样了,林哥有变化啊。”
傅云婷以为他在说改动的事,心里很喜欢这个样式,忙解释道:“你不是也同意他改画了吗?再说了,时隔几年再画,肯定也会不一样的啊,那有什么完整的复刻?”
韩勋捏着自己的下巴,缓缓点头,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是啊,不可能一模一样的。人吶,都是在变的啊。”
机场。
景薏的航班晚点了,下飞机的时候她是跑着出来的,接机的人还挺多的,要不是谢子夕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两个人就该生生错过了。
看见谢子夕,景薏心里一阵激动,撒开行李箱上去就是一个熊抱,笑得嘴边两个酒窝清晰可见:“我的小夕,可想死我了!“
谢子夕身子骨不算硬朗,这一下差点让她当场去世。她抓着景薏抱住她脖子的两条手臂,以防自己被勒死:“这不是还好好活着么,哪就死了?”
景薏抱了好一会才放开谢子夕,抓着人家肩膀上下打量:“哎呀怎么还是这么瘦?我不在你就又不好好吃饭了?过年又是随便吃的吧?”
这一连串的,谢子夕也不知道先回答哪个,简单粗暴地选择回答最后一个:“不是啊,吃得挺好的。”
“哦~”景薏看着谢子夕眯着眼拖长了腔调,在娱乐圈混久了见过各式各样的明星和八卦,眼里都闪着吃瓜的光,“宋师兄还挺会照顾人的是不是?”
“什么呀,跟宋师兄没半毛钱关系。”
“不管啦,我先把行李箱放回我住处,一会你要请我吃大餐,给我从实招来。”
半个小时后,景薏坐在美食城的火锅店里,夹着一块藕片半天不敢动,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谢子夕:“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岑林现在住在你那?!”
“你别跟见了鬼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里住了杀人狂呢。”谢子夕看不下去,伸出筷子把景薏筷头上的藕片扒拉到对方碗里。她出门前才跟岑林吃过饭,这顿火锅纯属是给景薏接风洗尘——这家伙一直很嫌弃飞机餐,非要落地了才吃。
景薏没理会自己碗里的藕片,郑重其事地放下了筷子:“不是,这跟住着杀人狂也没啥区别了吧?你俩的事情一天不说清楚,他肯定一天都想扒你的皮。”
她想来想去,越想越可怕,很不放心,站起来就要去撸谢子夕的袖子:“不行,你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这可马虎不得。”
谢子夕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但是两个人关系好到这个份上她也不排斥,任由她拉自己的袖子,有些哭笑不得:“行行,你看,不让你看你晚上回去又睡不踏实。”
景薏仔细看着谢子夕白嫩瘦削的小臂,没有什么伤痕,将信将疑地放下了:“手上没有不代表身上别的地方没有……”
“人家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的么?”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孙闵皓……”提起自己男朋友,景薏突然就住口不说了,神色有点沮丧,“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当回事的。”
谢子夕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看着景薏的眼睛问:“孙闵皓怎么了?对了,你出差这么久,他都不过来接你,你俩又吵架了?”
“唉,别提了,我已经快半个月没理他了。”景薏说。
谢子夕向来不怎么爱多嘴,而且对于孙闵皓这个人,她总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人说是不靠谱吧,为人处世上又没有什么挑得出毛病的地方;要说他可靠吧,时不时的也见不到他人。最让谢子夕担心的是这人的来历,她曾经利用自己的人脉偷偷简单地调查过他的背景,也没查出什么问题,但可能是当律师当习惯了养出了职业病,她总是不能完全相信当时调查到的那份背景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