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苏成韫就把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杨渊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自家少将军是在钟离榕那里受了气。
杨渊真是替自家少将军憋屈,明明为那女子做了那么多,却最后只能回家生闷气。
不行,少将军不愿意让人家对他感恩戴德,那作为贴心的下属,他必须让钟离榕知道少将军的付出!
杨渊带着一股怨气找上了钟离府,还没等进门,就碰上了上次那个凶巴巴的小丫鬟。
也是巧了,锦儿出门为钟离榕买药,迎面撞上疾驰而来的杨渊,她立马就认出这人是跟在苏成韫身边的将军,立马伸手拦下:“这位将军留步。”
“何事?”杨渊抱着自己的长剑一脸防备的盯着她。
“将军,不知道苏小将军派你来何事,只是我家主人都不在家,大姑娘还生病了,所以家中不留外人,还请将军改日再来。”锦儿虽然表情恭敬,可言语间丝毫不客气:“更何况您家苏小将军刚刚将我家姑娘气到了,所以您还是别进去添堵了。”
“那若是我非要进去呢?”杨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小丫头真是牙尖嘴利,和她家姑娘一个样。
锦儿丝毫不惧怕:“那将军大可以试试,我家府卫也不是吃素的……”
突然,杨渊上前一步,一把将锦儿扛了起来:“绑了你,你家府卫也就不敢动我了,还敢威胁……”
他话还没说完,铠甲唯一没有护住的脖颈上传来一阵刺痛,他惨叫出声。
这丫头,竟然直接就咬住了他的脖子!真是不要命了!
四选一
“你这丫头是属狗的吗?”
杨渊被锦儿这么一咬,手一松便将锦儿扔在了地上。
那小丫头虽然摔了个人仰马翻,但她反应极快的爬起来就钻回府中,还让门房将大门关好,不许外人随意进入。
这一次杨渊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真的去闯钟离府吧?回去之后那少将军定然会狠狠地罚他。
他只能捂着被锦儿咬了一口的脖子灰头土脸的回去了,这一趟他算是白来,没帮到少将军不说,他还被锦儿谴责一通。
此战,钟离榕主仆大获全胜!
钟离桦这几日头都快大了,宫中因陛下寿诞在忙碌,就连他这个国子监祭酒都被借到礼部去帮忙。
可最让他发愁的还是家中妹妹,这妮子非要开医馆,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敢想要是苏成韫没有及时赶到,后果会多么可怕。他绝对承受不住失去榕儿。
这不,在宫中忙了一天后,他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便匆匆回府。
他直奔榕儿的闺房,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两张气的皱巴巴的脸,榕儿和锦儿这对主仆对着叹气,一看到钟离桦回来,两个人全都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他。
“这……怎么了?”钟离桦感觉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钟离榕刚刚确实快要气哭了,不过不是因为苏成韫来自己房中说的那些话,而是他竟然敢让他的人来钟离府门前欺负锦儿,这不就是在打钟离府的脸嘛?
看见妹妹哭,钟离桦也顾不上别的,连忙拿出在路上买的糖葫芦。
糖葫芦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进口,钟离榕的眼泪瞬间就收了回去,情绪也平静了不少,然后边吃边把今日的事情给钟离桦讲了一遍。
说到杨渊欺负锦儿的时候,锦儿很配合的哭了两声:“大公子,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钟离桦头疼,这丫头跟着榕儿这么多年下来,尖牙利齿已经练得无人可敌了。要说杨渊那块大木头能欺负了她,钟离桦是真的不相信,锦儿不欺负杨渊都不错了。
坐在营帐中郁闷的杨渊也是这么想的……
“哥哥,不要送走阿越,阿越没有做错什么,是苏成韫一直在找他的麻烦。”钟离榕拉着哥哥的衣袖哀求着。
钟离桦叹了口气,自家妹妹平时都很聪明,只有面对感情的时候单纯的像个小傻子,他问道:“榕儿,你对子昇是什么样的感觉?”
“感觉?”钟离榕愣住了:“我对他能有什么感觉?之前从未认识过,后来在宫中发生了那件事情才算是将我与他二人牵扯在一起,可也只是见过几次罢了,并未深交。”
她不明白哥哥为何要怎么问。
“傻榕儿,你难道感觉不到子昇他心中……有你吗?”
“姑娘,喝药了。”
钟离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忽然被锦儿唤醒,她点头接过药碗,里面的药虽然苦,但对于她来说,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这都不算什么。
只是……
“哥哥,不管苏成韫有什么样的心思,心中是否有我,都与我无关。”
想起那天与哥哥说的话,她都忍不住去琢磨,苏成韫真的会在仅仅见过几次后就对她心动了?这怎么可能?她现在脸上那么大的胎记,苏成韫也是看过的,满长安的名门闺秀那么多,为什么他会喜欢一个无盐女?
锦儿看着发呆的钟离榕问道:“姑娘在想什么?今夜就是花灯节了,大公子不是说会来带姑娘出去看灯嘛,姑娘就不必担心了。”
是啊,今日是长安城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是属于所有闺秀们的节日,平日里循规蹈矩的女子们在今日可以肆意上街玩闹,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钟离榕对锦儿笑了笑,也罢,那些扰人心神的事情暂时就不要管了。自从慕容家被灭门,钟离榕就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她身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她满心思只想复仇,根本不可能去考虑什么感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