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谁都没有说话,一种莫名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流转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钟离榕就这么睡了过去,大概是被子里面多了个人变得更加温暖了,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直到最后她只听见了一声叹息,然后一双有力地手将她圈了起来,让自己的体温可以更好地保护她,却很有距离感的没有碰到她。
钟离榕睡的很香甜,却不知道身边的那人一夜无眠,就这么就着月光看着他最爱的女孩儿一整晚。
哪怕是胳膊都麻了,可他心中依旧是甜的。
苏成韫知道她此刻不爱自己,但他相信总有一日两人中间可以不再有这般距离,而她总归会是他的。
只是在钟离榕安心的在苏府住下的时候,她的哥哥,那位在长安城中大名鼎鼎的大理寺少卿钟离桦已经快要急疯了。
他回府后来到榕儿的小院子中寻她,却发现她和锦儿都不在院中,问了今日值守的门房,说她俩早就离开,一直未曾回来。
钟离桦也坐不住了,直接让自己的小厮拉来马,他顾不上其他,直接翻身上马去外面寻找妹妹。
可找了一圈后,钟离桦只找到了在苏府外面等的快要急死了的锦儿,看见锦儿后,钟离桦本是松了口气,但他顿时眼尖的看见锦儿坐着的竟然不是自家的马车,妹妹也不见了踪影,顿时一把拉过锦儿问道:“姑娘呢?”
锦儿此时也快要急哭了,明明苏小将军说过为苏老将军看完诊后,就立刻将她家姑娘送出来的,可是自己在这里一直等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他们,苏府附近都是弓箭手,锦儿也不敢随意靠近,只能在这里等着。
在看见钟离桦后,锦儿顿时就哭道:“少爷,你快想想办法吧,姑娘似乎有难了!”
她先是一五一十的将今日发生的刺杀事情告诉了钟离桦,然后又说钟离榕跟着苏成韫一起进府为苏老将军看诊的事情。
“可是我等到现在,苏小将军也没有将姑娘送出来,而且苏府里面一直都没有人出来,刚刚有一群将士闯了进去,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公子,怎么办啊?是不是姑娘进府为老将军看诊被人发现了?他们会不会将咱们姑娘抓起来啊?”
“你先安静!”钟离桦难得第一次对锦儿厉声,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果然如锦儿所说,周围到处都是弓箭手,而这些人的装扮他并没有见过,应该不是一般的军士。
他其实早就听闻苏府出事了,这段时日他一直在忙碌,也是在大理寺中翻遍卷宗,就是想要替苏府找到证据翻案。
就连钟离族长也十分关心这件事情,虽然他们和苏家没有结成儿女亲家,可毕竟苏府和钟离家多年来相交甚好,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另有蹊跷,钟离家不会再看着苏府变成第二个慕容家。
却没想到钟离桦去忙碌的时候,明明吩咐人瞒着钟离榕这件事情,却还是把她卷了进去。
钟离桦想了想,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对锦儿嘱咐了一句:“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说着,他便独自驾马直接前往苏府的正门,可刚靠近正门没几步,就被人给拦住了。
拦人的正是那位朱公子,他轻佻的抬眉看向钟离桦:“这不是大理寺少卿钟离公子吗?怎的到这里来了?难道你在大理寺就没有听闻苏家的事情?”
钟离桦温润如玉的立在马上向他微微拱手:“朱公子安好,谦之自然是知晓苏府的事情,只是大理寺如今发现一宗错案,正是和苏小将军有干系,没办法,圣上要这案卷要的急,我便想着朱公子能否通融一下,让我进去问问苏小将军。”
“不成,陛下有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入苏府,苏府中人也不得外出,我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敢违背圣意,若是钟离公子真有急事,不妨去求了陛下手谕,那我们自然是不敢阻拦的。”
朱公子一点面子也不给钟离桦,直接就拦住了他,眼神轻蔑。
“既然如此,那能否让朱公子为我带个话……”钟离桦也不恼,只是下了马十分恭敬的请求着。
却没等他说完,朱公子直接挥挥手:“我可没有那闲工夫给你带话,来人啊,送钟离公子离开,再有人靠近,直接乱箭射死,后果我来承担!”
他说完,旁边立马走来两个拿着长枪的蒙面人要赶走钟离桦,见状如此,钟离桦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只好驾马离开。
看着他骑马离开的背影,朱公子冷哼一声:“呸,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啊!”
钟离桦重新回到苏府后门,向着急的看着他的锦儿摇摇头:“没办法,现在我们只能够在这里等着他们了,我相信子昇能够护榕儿周全。”
虽然口中这般说着,他双手却紧紧握着缰绳,双眼赤红的盯着禁闭的后门,心中焦急万分,却没有办法。
他就这么立在马上整整一夜,凌冽的寒风几乎将他冻僵,他也不肯离开半分。
“榕儿别怕,哥哥在这里等你,我们一定要安全将你接回家!”
你什么都不懂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苏成韫就悄悄的从床上回到了自己的榻上,怕被其他人看见影响了钟离榕的清誉。
钟离榕一直睡到了天大亮,直到苏成韫来喊她她才醒过来。
等到喝完梧桐送来的燕窝粥后,苏成韫便低声对她说:“梧桐已经让人安排完了,外面的弓箭手守了一夜,大概再有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要换班,而这个时候正好可以送你从后门离开,只是我不能够将你送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