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前面几排,正中央原本属于校长的位置。
此刻正坐着一个熟悉的男人。
他坐姿懒散,一手搭在椅背上,肩背后靠,两条长腿随意交叠,整个人看着慵懒且漫不经心。
全蓁看一眼,正欲收回目光。
就在这一刹,身旁不知有人说了什么,男人忽的侧身,露出完美而锋锐的侧颜。
全蓁见状怔愣片刻。
不是因为那张她看过无数次的脸。
而是因为……他打的那条领带,是她送给他的。
这发现自然被同属于细节控的沈令伊注意到,在她意欲开口前,全蓁提前预判,赶紧伸手将她嘴捂住,眼带惊慌,“别乱说!”
沈令伊一手攥住她的腕,唔唔两声,见实在挣脱不开,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点一下头。
但……怎么可能憋得住。
见好就收不是她的风格,沈令伊悄悄挪动身体,朝全蓁那边拱了拱,用气音揶揄,“怎么样,什么感想?”
全蓁指尖蜷了蜷,目视前方,开口时嗓音有种与她无关的淡然,“我都搬出来了,还能怎么想。”
沈令伊翘着二郎腿,脚尖一点一点,片刻,脑袋一歪,她看向全蓁,“话可不能这么说。就是因为你搬出来,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才值得探讨呀?”
“怎么早不戴,晚不戴,偏偏今天戴了呢。”
“而且……你拿过三年奖学金,那位什么时候来过?这个时间,”沈令伊挑眉,摇两下脑袋,“啧啧啧,也是够微妙的。”
事实上,郑嘉勖同样看不懂梁世桢一系列操作。
明明说好不去,却又在下午茶送过来的那一瞬间改变主意。
因为他朝令夕改,他只能将所有日程向后排。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老板出发前竟然还换了身衣服。
……什么意思。
郑嘉勖实在看不出这一身与前一身有何区别。
不过黑色与灰色。
领带稍微换了个配套的。
除此之外,毫无变化。
郑嘉勖微微叹息,梁总心,海底针。
他这辈子估计是猜不透了。
……
许定泽讲话完毕,接下来便是奖学金环节。
全蓁仍旧是今年唯二的特等获得者,另一位便是留在台上的许定泽。
两人关系不温不火,偶尔一起探讨学习,但绝大多数时仅限于点头之交。
全蓁上来后,许定泽下意识朝旁边让了让,待她站定,他又悄然转过头,小声说,“全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