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全蓁不明所以。
许定泽神情认真,“谢谢你把机会让给我。”
全蓁闻言微微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她一时并未反应过来,只不动声色摇一下头,冷淡回,“没事。”
他们交谈的声音很轻,主持人与台下都听不到,但翕动的嘴唇与些许靠近的距离却实在骗不了人。
梁世桢几不可察蹙了下眉,习惯性去摸烟,念及场合,只抽出根捻两下又放了回去。
“梁先生?”院长见这位财神爷没动静,只当是他派头大,他耐心十足,半分不恼,再次出声。
梁世桢这才听到,偏头看过去,“抱歉,刚刚没听到。”
他说着道歉的话,可神情却毫无歉意。
院长一点都不在意,向左侧倾身,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一遍,“梁先生,您难得过来一趟,正好今天学生都在,我看大家对您也挺好奇,要不您上去讲两句?”
院长深知,这些有钱人做慈善,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
但若论心理层面,总有那么点满足虚荣心的意思。
其实当梁世桢决定过来开始,这个流程便已经被加上,此刻不过是开始前的例行询问,院长原以为梁世桢肯定不会拒绝。
谁知他身体不动声色向后一靠,利索干脆拒绝,“不必,我就是过来看看。”
院长还想再劝,梁世桢漫不经心朝他扫了眼,他瞬间被他那满身气场骇住,只得作罢,暗中通知这一part取消。
等到下一环节,院长近乎没抱希望,只是出于礼貌偏头询问,“梁先生,这是我院最为优秀的两位学生,往常都是我越俎代庖去颁的奖,可这钱毕竟是梁氏出的,不知他们有没有这个荣幸让您亲自授予这份荣誉?”
院长并没有觉得梁世桢会答应,讲完最后一句话,他便已自觉站起身。
谁知梁世桢这回反倒没拒绝,理了理衣襟,看向台上,嗓音低沉,“可以。”
院长:“?”
微哽片刻,他抹一下脑门,离座的屁股一下又挨回去。
……
全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梁世桢就是有这种将全场目光都汇集在他身上的本事。
因而当他方一站起身,全蓁脑中便警铃大作,连带着呼吸都急促起来。
许定泽察觉到,关切问,“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全蓁勉力笑了下,“没。”
两人闹得那样僵,她原本心中做出的最坏打算是,梁世桢觉得她不识好歹,单方面提出终止这一合约。
然而她等待几天,一切照旧,生活平静地好似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而那场争吵亦从未存在过。
但是全蓁知道,不是的。
生活的痕迹无法抹除,他们确确实实在同一屋檐下,有过温和也有过争吵地度过两个月的时光。
正想着,眼前灯光一暗,一道阴影随之将她笼罩。
全蓁立时回神,看向面前的男人。
梁世桢长身玉立,自礼仪小姐手中接过证书,片刻,他们目光对上,他微微倾身,将其递到全蓁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