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相信。
“你不可能比警察做得更好,边学长,”简欢靠在枕头上,平静地说,她到底是哪来的胆子这么说话她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我的遭遇,学长你是因素之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是因为你找上我的。”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在边伯贤脸上:“他们说是你让脱光我的,因为我拒绝你,但我想了很久,想为什么,他们不蠢,为什么把你的名字说出来了呢。”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为什么,她想了很久,大脑混沌一片,由不得她正常思考。
“也许是他们想报复你,让我误会你,但他们也不一样,”简欢望着天花板,脑子里那些人的面孔挥之不去,也许只有亲自把他们送上法庭看他们进入监狱才可以平息,“其他人无关,但那位叫陈重的人和你们认识,尤其是你。”
“但有很多很多为什么又来了,我想不明白,也不想知道,”她闭上眼睛,眼睫毛投下阴影,边伯贤不知道她睁着眼或只是垂着眼,“所以学长不用跟我解释,有什么可以和警察说。”
显而易见地防备和回避姿态,边伯贤在简欢这儿见过许多次。
她在抗拒。
“你在怪我吗欢欢?”边伯贤问。
到底怪不怪边伯贤,她自己决定,因为这是她个人的事情由不得别人左右,但简欢以为自己是理清楚这件事情能够站在客观理智的角度如第三者来做出判断:加害者是陈重,边伯贤不是。
但她不能。
边伯贤是因素之一,他是威胁的隐形来源,简欢对这样的危险人物一无所知,忘了人以群分,自然危险人物身旁多的是危险人物。
她必须责怪。
这样才能远离。
在简欢的犹豫中,边伯贤忽地缓缓抬身拉开和简欢的距离,收回了象征所有权的手,像是如了简欢的愿,这小姑娘一贯是不喜欢被异性亲近。
光落进他们之间,被压扁的被子在逐渐恢复蓬松。
他像是在问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但你喜欢我对吧,欢欢?”
“是的,但那并——”
简欢有些诧异地抬了眼睛,睫毛颤了颤。
就在那睫毛颤了的一瞬,灯光消失。
世界黑了。
边伯贤的脸不见了。
是他拉了灯,房间黑得令人心生恐惧,但简欢没有畏惧,因为在那片黑暗里,有人跨上了床,像是野兽一般按住了她的脖颈,她被钉在床头,然后他居高临下地吻了她的嘴唇,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吃,他在咬,在啃。
嘴角有伤。
血味,仍是血腥味。
但简欢没有挣扎。
房间太大,黑得太浓,夜色都没能护到她。
有人在就好,简欢荒唐地想,无所谓是什么形式。
没有耳鬓厮磨。
这是一场惩戒、发泄,也是示好。
气息交错。
唇部的刺激容易引起性欲,这也是之所以要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