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准备了光明神加护的燧石,已经吸收了足够热量的和没吸收的都有,能拿来调节温度。”
克尔泽拿出了两个绣着咒文的袋子打开,各从里面取了几枚或金红或黑色的石子出来,早幸接过,金红的持续散发出热量,而黑色的拿在手里就让她的手不断失温,十分神奇,她赶紧还给了克尔泽。
“我……我准备了调料和一些干粮,能坚持半个月的。”早幸有些羞耻地说。
但梅提欧很捧场地鼓起掌来:“这可是重中之重啊。”
霍兹是帮着她一起准备的,此刻也在旁边点头:“行军打仗时最重要的就是后勤了。”
希尔伯和克尔泽都在跟着点头。
几人再就其他点商量确凿后,各自去准备妥当,到了正午,用过最后的午餐后她们就要出发了。
出发这日天空一碧如洗,凛冬来临前的风干燥清爽,鼓动着城墙上垂挂的旌旗如游蛇般飞扬。早幸抬头,看到凯瑟琳正撑在高墙边,看到她的目光后用力挥着手,她旁边站着琳达夫人和几个侍女,正拉扯着她防止她探出太多身子。
她也遥遥地朝她拼命招手,作为道别。
通向魔境的北门将要再次为冒险家们打开,早幸看着守卫的法师分列两侧举起法杖开始咏唱,那堵黑铁铸就的大门上如有水银流淌般浮现出覆盖了整个大门的银色法阵,随后黑铁像被腐蚀般从中破出一个大洞,随着这个洞不断蔓延而逐渐消失了,洞的外侧是暧昧不清的紫色雾气。
这次走入魔境的只有她们一支队伍。在最前面的梅提欧回头笑着说:“走吧。”
她们踏入了紫雾。
待她们消失在雾气中,魔法师们放下法杖,黑铁的大门再一次逆转之前消失的过程缓慢生成。
这或许是新的史诗的开幕,也或许如往常一样只是在失踪人口上再添上一笔,也或是又一场无功而返的操劳,谁说的准呢。
守卫法师们看着沉默的黑色城门,这么想到。
迷失
早幸一行往紫色雾气的深处走去,希尔伯在发现罗盘指针在乱转后就把它收起来了,克尔泽带着的神之提灯的光线会一直指向最近的光明神像,倒是可以通过这个来标记出她们来时的方向,但她们也只能据此随机选择除此之外的任一方向继续前行。
虽然她们商量过是否要用一条绳索把彼此串连起来以防止有人走失,但因为会妨碍到两位战士的行动,遇到危险时可能会反应不及最终还是放弃了。现在是每人拉着前面人斗篷袍角的开火车队列,梅提欧在首霍兹殿后,早幸被夹在正中。
要是有旁观者看的话应该很可笑吧,早幸想到,但这里存在的不知名生物不知道有没有这种幽默感。
“从现在起我每隔半小时就会提醒你们一次,不要回头,不要叫名字,记住了吗?”
走在早幸前面的克尔泽说道,在众人答是后,他继续说:“很好。那接下来开始点名,我们得尽快熟悉起自己的代号。”
“萨摩耶。”
“到。”梅提欧回应。
“杜宾。”
“是。”希尔伯回道。
“伯恩山。”
“在。”霍兹在队尾答道。
“还有我自己,金毛。”克尔泽点到。
早幸憋得浑身颤抖。
代号是她们为了应对不能叫名字这一点想出来的方法,但关于取什么代号这四人争论许久也没有定数,最终全权交给了早幸负责。
“我的很好理解,是头发颜色对吧。”当早幸提出这四个名字时,克尔泽皱着眉接受了。
其实全部都是因为毛发颜色,早幸没敢说。她只庆幸这个世界虽然有很多和她原来世界重合的东西,但不包括狗的品种。
现在,点完名后希尔伯不免抱怨道:“但我们其他人的名字就不那么好记了。就不能像我说的那样直接叫老大老二老三吗?”
“主要没人想当老二,”梅提欧答道,不管按年龄还是身高排他都会被冠上这个称呼,请恕他拒绝,“而且会用这种称呼的只有盗贼土匪之流吧?”
“不过叫小白小黄小黑不挺好吗……”霍兹说道。
“用毛色命名太像宠物了吧?”梅提欧抱怨,“而且小姐和……杜宾不是撞了吗?”
早幸决定死也不告诉他这些名字的真实含义。
王子殿下对名字很挑剔这一点在他们争论时她就充分理解了,但等轮到早幸的时候她发现全员不知道为什么都对她的名字很计较。
“月季?”
“得和本人相关一些才好记吧,黑曜石怎么样?”
“这不就只是和颜色相关吗……”
早幸插话道:“我觉得小黑就挺好。”
““不行。””
被异口同声地否定了。
“女士的名字一定要够优美才行。”梅提欧痛心疾首地说,“果然不能交给小姐你想。”
但你们的全是我起的啊。早幸默默想,并默默感到羞愧,他们起的居然都是宝石或者花什么的,但是狗狗也很可爱,他们一定会原谅她的。
最终她的代号是由一张压花书签决定的。
“最后一个,艾因戈小姐。”
“到。”早幸回道。
她把勇者教给她的那朵黄色的艾因戈花制成了书签,夹在了本子里。之前希尔伯给她的月季很可惜的被弄散了,梅提欧给她的花冠也在睡着时不知道丢到了哪儿。这次算是她第三次收到花,总想着得好好保存。在她记笔记时书签掉了出来恰好被霍兹看到了,于是这就成了她的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