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迭心疑惑过,渐渐也选择顺应。
比起谭臣把他的生活搅的一团乱,现在这样就足够好。
只是他总觉得,谭臣的存在仿佛一把悬在头顶的刀,不知何时就会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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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迭心家里那张床,睡他一个人刚好,再多一个就有些拥挤。
但谭臣至今也没在上面睡过。
沈迭心似乎有种执念,每当谭臣稍微表现出想要在家里留宿的意愿,他就会一直留在客厅,一副谭臣不走他就不睡的态度。
但大部分时间,沈迭心都会主动提出去酒店。
在酒店里怎样都行,沈迭心不在乎。
要说唯一在乎的,就是放心不下南南。
所以很多次都是临近深夜,谭臣开车把沈迭心从酒店送回家里。
沈迭心仿佛定期出现的蝴蝶,每当夜深之时,就会从谭臣身边消失,不留一丝余温。
谭臣知道的,沈迭心的全部温度都给了南南。
要是再多,就是沈迭心那家半死不活的小酒吧,还有店里那些员工。
总之,轮不到谭臣。
他是沈迭心生活里的局外人,融不进水里中的溶液,错过入场券就再也没办法走进心里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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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臣注视着杯中晶莹液体,全部注意力却都用来听浴室的水声。
和他猜的一样,没过几分钟,沈迭心就换好衣服出来了。
谭臣:“我帮你吹头发。”
沈迭心的头发柔软又丝滑,手指拨弄在其中,像是插入丝绸。
曾经谭臣也以为沈迭心和他垂在肩上的长发一样乖顺。
现在才知道,在沈迭心沉默柔顺的外表之下包裹着的,是布满尖刺的心。
房间里除了吹风机的声音,再也没有另外的声音。
现在,吹风机也停止运行了。
“我今晚打车回去。”沈迭心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谭臣:“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南南也该睡熟了,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早上我让秘书送南南去学校。”
沈迭心“唰啦”一声拉上外套的拉链,人已经站在门口。
谭臣抿唇,“到家和我发个消息。”
沈迭心离开的脚步很轻。
如果不是关门声,谭臣会以为沈迭心改变主意留了下来。
此刻,床还是乱的。
沈迭心却已经走了……
不定期的亲热,却总是维系不到下半夜。
沈迭心仿佛把这件事情当成工作的一部分,工作结束后的谭臣,他不必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