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泽好像不会笑的,总是绷着一张脸看着世界。
病房里,杜西医生查看了一翻,然后问陆白月,“你还好吧?止痛针今日已经打过了,不可以再用药了,你需要自己扛。”
陆白月点点头,“谢谢您,我只想自己待一会儿。”
杜西好像明白了什么,也没有多问,只是说道,“你好好休息,放心,这里很安全。”
杜西查完房出来,汪天泽还在门口站着,“杜教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杜西也不和他多说,只是吩咐道,“病人需要静养,不能受刺激,这段时间都不能探视。你要遵守医院的规定,否则,我要叫安保来了。”
汪天泽伸了个懒腰回答道,“我是她丈夫,丈夫都不能探视么?我妻子正受着折磨,我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呢?”
“丈夫?那你拿证明文件来,否则一切都是白说。你是自己走,还是让我送你走?”
杜西的手指一直按在紧急预备铃上,汪天泽早就看到了。
汪天泽摊了摊手,“您总是这样,会给自己带来祸端的。”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的时间每一分钟都是按黄金来衡量的。浪费不起。”
杜西医生一再坚持,汪天泽知道今天又碰到了一个硬茬,千算万算,他都没算到陆白月会落到杜西的手上,真是有给自己找了不少的麻烦。
“好,我再看一眼我太太。”
汪天泽想要推门进去,但杜西医生拦在门口。“就在这里看一眼。”
汪天泽笑着点点头,他从门缝敲进去,汪天泽知道陆白月根本就没有睡着。他只对着陆白月晃了晃手机,然后说道,“亲爱的,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给你看新鲜的图片。我准备今天就把捉到的大鱼刮了,然后炖了给你补补身子,晚上会让他们送饭来的。”
门是被杜西医生强行关上的。
陆白月倏地睁开了眼睛。蛇打七寸,一招致命。
汪天泽已经捏到了她的命门,时刻都能让她生不如死。医生让她休息,可她怎么能睡得着呢。
在晚间的时候潘嘉年来了。
他换掉了西服套装,穿了一身休闲服。
“老太太怎么样了?”
潘嘉年回答,“没事的,听说我在尽全力要回地皮,老太太又缓过一口气来。”
陆白月心神不宁,潘嘉年为她削着苹果。可陆白月这会儿完全不能镇定下来,她夺过了潘嘉年手里的刀,然后紧紧握住潘嘉年的手说道,“明朗被汪天泽抓去了!”
潘嘉年一怔,“汪天泽来过了?”
陆白月拼命的点着头,“他知道你和赵明朗那天的偷袭,他给我看了明朗被打得满身是血的照片,还跟我说不知道如何处理你。”
呵,潘嘉年哑然失笑,这个汪天泽真是好大的口气。
他拍了拍陆白月的背,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我找人去打探一下消息。或许他只是刺激你呢?你对汪天泽是了解的。”
了解吗?陆白月连汪天泽为什么这么对她对不明白,跟别提别的被汪天泽刻意隐藏的事情了。
门外有几声清脆的敲门声。
来人陆白月是认识的,是在汪天泽手下做事的人。
“大小姐,汪总给您送了鱼汤来,让我转告您好好养身子。”
那是一个精致的食盒,来人并没有多加逗留,完成了汪天泽给他的任务,就离开了。
陆白月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食盒发呆,不敢动,也不想动。
虽然知道汪天泽是个阴仄的人,但总要知道他送来的是什么。陆白月还是上手打开了食盒的盖子。
她只看了一眼,手上一抖,食盒盖子就掉在了地上,砰的一声脆响里。
潘嘉年看到了食盒里的东西,那是半只耳朵,血淋淋的。
潘嘉年赶忙把食盒盖子捡起来盖上,并拿到了门口。
陆白月浑身颤抖着,她不住地重复着,“那是明朗的耳朵,我认得!他耳朵上有伤疤的!”
说话间,潘嘉年的手机响了,来电是汪天泽。
潘嘉年迅速接起,可他没有说话。
电话那端的汪天泽呵呵笑了几声,“在中心医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