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样的!”温玉舒拍手赞道,接着眼珠一转建议道,“要不就从明师兄开始杀起?”
“……”瞿初瑶看傻子似的看他,“明鸿文,升仙榜上四十二位,我六十八位,我和他之间的实力差距约等于一个没受伤前的你,不然我能被他当狗似的追着打?你倒是嘴皮子一掀就喊打,没那个实力你让我怎么打?我还怕他听了后想杀人灭口斩草除根吶!”
温玉舒:“太清醒就不热血了……不应该高喊‘为我全族报仇’,然后硬冲而上,死而无憾吗?”
瞿初瑶翻了个白眼:“你话本看多了?”
——这样能屈能伸能茍命的人间清醒,怎么在原文里就成了个恋爱脑傻缺了呢?
明鸿文后知后觉,此时才觉出不对劲儿来,但为时已晚,温玉舒根本就没想过让他活着走出琴仙庙!然而还不等他发出宗门的求救信号,一根银白的琴弦穿胸而过!
心生涟漪(三合一)
“……袖中丝!”明鸿文低头看着琴弦,眼里闪过不可置信,“你怎么、怎么会有袖中……”
话未说完,身躯轰然倒下。
温玉舒坐的位置,恰巧正对着明鸿文,袖中丝穿胸而过溅出的血飞到了他脸上:“啧!好歹是杀人的祖宗,动起手来怎么笨手笨脚的,脏死了!”
瞿初瑶看着依然站在山门外的神秘人,那道鬼魅般的袖中丝,惊惧得往后退了几步:“他、他……”
“别怕啊,原本打算把你俩一起杀了灭口,但吃了你的至元丹,再下手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温玉舒笑着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瞿姑娘,咱们就此别过。”
“磨蹭什么,快点!”闻昭见他跟那女邪修腻歪半天,莫名有些不耐烦。
温玉舒慢腾腾往外走,怒道:“我倒是想快点,浑身上下没几根骨头是好的,不耐烦等你走就行了啊,跟谁离了你不能活似的……喂喂,还真走啊!王八——王霸之气跃然纸上。”
闻昭正想给温玉舒一点教训——这小子越来越把自己当成盘菜了,他转身,见温玉舒仰头看着他,露出一张笑意满满的脸来,心里那点火气又莫名散了,有些不自然道:“走不动不知道买匹马?”
温玉舒拉着闻昭的袖子,大半个身子靠着他借力:“这不逃命吗,哪敢那么张扬。唉最近不知怎么的,我怎么感觉痛觉渐渐在恢复,伤好得七七八八,反而越来越痛了。你不在识海,灵犀石里的躯壳也一直在睡……一月不见,仙长去哪儿逍遥了?”
闻昭冷冷道:“怎么,看到本尊杀人于无形,现在知道怕了?”
“……你又不能杀我,怕他作甚——那袖中丝是琴弦吗,怎么看着像钓鱼线?”温玉舒瞥了闻昭一眼,搓了搓手,“那什么,想吃烤鱼了……大人,一会儿把那袖中丝借我用一下,挂上根缝衣针正好钓鱼,我储物袋里有一罐亲手采的蜂蜜,咱们做蜜汁烤鱼怎么样?”
闻昭:“……”
过了一会儿,温玉舒听到脑袋顶传来两个字,语气居然含着十分的鄙夷。
“椒盐。”
温玉舒顿时炸了,誓死捍卫甜派尊严:“就要蜜汁烤鱼!就要甜的!甜派永垂不朽!”
闻昭嗤笑一声:“捍卫甜派尊严——你学修仙做什么,去当厨子不就成了?”
温玉舒道:“其实我有个梦想……”
“开家餐馆,米里放蜜汁煮?”闻昭调侃道。
温玉舒:“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们这些修真大能,脑子里只有阴谋诡计和长生不老,动不动还辟谷——不能吃不能喝,活那么久做甚?”
闻昭瞥了他一眼:“不如现在就回灵剑宗,洗洗干净让澹台明灭把你撕吧撕吧沾点你最喜欢的蜜汁生吃得了,不想活你逃什么命?”
“不想等死和用尽一切方法想长生不老,不是一个概念好吧?魔尊大人,你活这么些年,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温玉舒故意道。
闻昭正要说什么,突然住嘴不语,扭头往回看去。
温玉舒顺着他的视线往回看,只见暮色沉沉里,一束月光钻出乌云,洒在破庙高高舒展的屋脊上,他没看出什么来,问道:“怎么了?”
闻昭摇摇头继续往前走:“没什么。”
“喂,有话不说很招人厌诶!”温玉舒追上去,“刚才就想问了,你跟清音宗那个曲宗主有仇?”
“有仇。”
温玉舒没料到闻昭直接一口认了,怔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啊?什么仇,该、该不是他把你关进灵犀石里的吧?”
“凭他也配。”闻昭道。
温玉舒上下打量他,直到闻昭快被看烦了,才道:“大佬,说大话之前先照照镜子成不,那边正好有条河,您对着水面看看自个儿,刚才是情况危急不好扯你后腿,没那颗至元丹撑着您这身子骨,连瞿初瑶您老都没把握打得过——别瞪眼,我虽没了修为好歹灵犀石还在,那会还没发现瞿初瑶,先察觉你缀在后面,还以为您老终于浪够了想起来还有个苦命人在亡命天涯,没想到您老居然玩起角色扮演,当起黄雀来了。”
温玉舒走到河边,看了看深浅,他没回头直接向后伸手,一卷银白色的细弦放在了他手里。他嘴角微微扬起笑,在储物袋里翻出一根绣花针,折弯后挂在细弦上,正要去找根枯枝,旁边就递过来一根。温玉舒接过来,笑道:“一会儿准你把鱼尾拿去烤椒盐味。”
“……”闻昭:“我谢谢你了。”
“不用谢,一会记得去打柴。”温玉舒摆摆手,“反正瞧您这嘚瑟劲儿,想必那至元丹多少有点作用,我听瞿初瑶那意思,她偷至元丹也有好几日了,你跟在后面没被他们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