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舒脸上带着笑,给闻昭递上酒杯:“大喜的日子,多喝点。”
闻昭看着眼前的酒杯,顿了顿,接过来一饮而尽。
“这才对了嘛,来多喝点。”温玉舒给他重新斟满了一杯。
虽然不少人好奇的窥探二人,但两人表现得中规中矩,不久也就让人失去了兴趣,毕竟场中真正的主角是充满了神秘色彩的曲念生,相比一宗之主,灵犀石也得暂时靠边站。
宴闭,温玉舒扶着喝得一塌糊涂的闻昭离席,一路和同宴诸人打完招呼,等回到殷棱的小院,已是深夜。
温玉舒一脚踹开正房门,拖着闻昭往里走,扔到床上后,已是热得满头大汗,他气不打一处来,踹了闻昭一脚,怒道:“差点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来一场荆轲刺秦王!找死不要带上我,曲念生什么功底,你什么功底,连飞鸾那鸟人你都要避其锋芒,天天儿的逞什么英雄?要杀要打能不能先对自己的实力有点逼数?鸡蛋碰石头那不叫勇敢,叫傻逼我的大人!看你长一副聪明面孔怎么净干些蠢事?”
温玉舒憋了一晚上的火气撒了出来,心里好受了些,平复了下心情,准备回厢房睡觉,却被闻昭勾住了衣袖。
他以为即将上演苦情戏“别走”的烂梗时,才发现闻昭呼吸平稳,睡得正香,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单纯是手上带的储物戒指勾住了袖口。
温玉舒:“……”
八点档狗血害我!
他愤愤之下,一把扯过衣袖,却听哗啦一声,那储物戒指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做的,边缘锋利得很,竟然直接划断了整段袖子。
温玉舒看着短了一截的袖子,再看看挂在闻昭手指上的另外一截,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断、断袖!?”
外面月光皎皎,温玉舒脸上有些莫名发烫,忙冲到院子里对着高悬的月亮双手合十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道:“童言无忌大风刮去,纯粹有口无心,路过的各方游神千万别当真!”
叽里咕噜念了一堆有的没的,又向四个方向拜了拜,心里总算平静了些,目不斜视的关上正房门,火烧猫尾巴似的逃回厢房,啪的关上门,扑到塌上装死。
“一定是月色太美又喝了酒。”
“什么都不许想!”
“睡觉睡觉!”
云璎原本睡得好好的,被这疯子冲进来一脚挤出去,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掉了地,无端受累十分委屈,抱着前爪嘤嘤嘤半天,也不见罪魁祸首良心发现来哄哄,只好自己吹了吹小爪子,全当自我安慰,跳回塌上,在温玉舒脑袋边找了个位置,委委屈屈地睡下了。
哪知道这疯子半夜不睡觉,在这小榻上翻来覆去烙煎饼,几次三番把他挤下去,云璎敢怒不敢言,夹着尾巴咧嘴呲了下牙,权当威胁过了,才不甘不愿地跳到窗台上,就着月光有一下没一下的舔毛。
“啊!”
“啊啊!”
“啊啊啊!”
云璎翻了个白眼,知道一时半会不会消停,转身背对着屋里撒癔症的人,玩起了自己的尾巴。
“要疯了!!”
新婚第一天
翌日清晨,温玉舒盯着两只熊猫眼推开房门,恰巧撞上正房里闻昭也推门出来。
温玉舒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到天都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还没打完一个盹儿,外面一阵一阵的喧嚣声已然透空而来。
今日是清音宗主曲念生寿宴正席的日子——修真中人活得久,对寿辰一般不太看重,但此番是曲念生沉睡百年后的第一个生辰,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清音宗都会大办且特办。
仙门百家为了表示重视,均提前来清音宗,只有同属四大仙宗的灵剑宗、御兽宗、明光宗才会在今日正式拜访,方才那些喧闹声便是迎接一宗之主奏的乐曲声。
再闹心的事情,经过一晚上的沉淀也会平复一些,更何况一晚上没睡,还得一大早起来,温玉舒一个脑袋两个重,连往日蓬勃的八卦之心也消停了点。
“大人早啊……”他腌茄子似的跟闻昭打了个招呼,顺便瞟了他一眼,却不料这一眼像似看到了什么稀罕东西,瞬间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追问:“大人昨晚没睡好吗,我见大人神色憔悴,仿佛一晚上没睡似的——大人有何烦心事,不如说出来让我乐一乐……不说就算了,这么凶看人家做什么?”
温玉舒装作怕怕样子,假模假样的退后一步,靠着门框捂脸哽咽:“人家清清白白一个人,被你一顿骚操作,失了清白不说,现在还动不动就凶人家,我的命好苦……”
最后一个“苦”字余韵连绵不绝,唱出了百转千回的余韵。
“……殷、殷师兄,那啥,师父让你去前面迎客,三宗门的道友们到了……我来的有点不是时候哈……要不你们继续,我回师父就说殷师兄这边不方便……”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弟子脸上憋着诡异的笑,仿佛看到了什么绝世八卦。
温玉舒有点傻眼:“……不是,我没有……等等……”
但那小弟子已经跑了。
他看着那传话小弟子在门口消失的衣角,喃喃道:“在家里关着门胡搅蛮缠没啥,在外人面前其实我还是很要面子的。”
不知一会儿又要被传成什么样子,他心头不忿,朝闻昭怒道:“有人进来,你怎么不打个招呼?!”
闻昭:“……”
闻昭当然不会说一晚上没睡就听他在屋里碎碎念,刚出门就看见他在那唱念俱做,一时没留意,被那几句乱七八糟的台词搅得本就不怎么清醒的脑子更昏了,这才没注意有人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