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灵犀石镇压、在许家设下引灵大阵、夺得噬魂钟、还能让镇魂棺棺灵俯首称臣……
闻昭到底是什么来路?
难道闻昭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魔尊?温玉舒越想越心惊,一时之间各种猜测齐聚心头,却又被一一否定。
闻昭的手越攥越紧,棺灵的叫声越来越低,以至于温玉舒觉得这棺灵要被闻昭活活捏死。
“咳咳……我说大人,好歹这小家伙在曲念生跟前现了面,您这么把他捏死了,先不说生前积德不积德的,但眼下各宗长老齐聚清音宗,敌众我寡,咱也别节外生枝——反正留他一条小命也碍不着什么,万一哪天能用上呢?”
“你喜欢这东西?”闻昭提起奄奄一息的棺灵,漠然道。
“不就是个小东西嘛,哪里谈得上喜欢不喜欢,”温玉舒见他神色冷淡,忙回道。
“喔,你若是喜欢这东西,本尊便送……”
“……送给我?”难道这棺灵的主人是闻昭?温玉舒下意识就要回复说“好的”,但刚张了张嘴,就听到闻昭接着冷冷道:“送这玩意儿的尸体给你。”
一阵微风吹过,温玉舒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尴尬一笑:“不至于、不至于……”
眼见就要从“晦气玩意儿”变成“尸体”,在闻昭手心里装死的棺灵瞬间满血复活,细软的触手垂死挣扎般的往外挥舞,朝温玉舒瞪直了绿豆小眼睛细声细气叫唤,像是在求救。
紧张阴森的氛围被小东西七手八脚这么一划拉,瞬间变成了耍宝一样,温玉舒没绷住,像是在回味什么,在棺灵身上比比划划:“就是小了点,若是再大点,穿上竹签往炭火上一烤,撒点孜然辣椒,味道好极了。”
“……”
饶是闻昭见识广,也没见识过温玉舒这样的奇葩,上一刻还在千思万绪,下一刻就开始想吃吃喝喝,哽了一下,把手中棺灵往温玉舒那儿一扔,没好气道:“拿去吃,毒不死你。”
温玉舒接过棺灵,这小东西软乎乎地趴在手心里,像是知道危机解除了一般,讨好地朝他咧嘴一笑,绿豆眼睛瞬间成了一条缝,就差把“谄媚”二字刻在了脑门上。
“小东西,以后跟着我们了,可好?”
棺灵忙不迭的点点头,扒着温玉舒的衣服爬到他肩膀上坐好,又伸长的一根触手,往另一边肩膀伸去,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上面坐着的云璎。
云璎一见自己从“一孩家庭”,转眼变成了“二胎时代”,看样子以后什么好东西都得分出去一般,瞬间炸毛,呲着牙狠狠一爪朝棺灵伸过来的触手抓去。棺灵被抓破了皮,缩回触手抱着脑袋蜷成一团,可怜巴巴的样子。
云璎嗷呜嗷呜摇着大尾巴朝温玉舒龇牙,表达自己对新成员的拒绝。
温玉舒被糊了一脸毛,忙摸了摸云璎,安抚道:“哎哎,这是咋了,怎么生气了?”云璎不回答,只不停蹭他脑袋,嘴里嘤嘤嘤个不停。另一边的棺灵见状,也忙蹭上前去,七八只触手缠住温玉舒的脖子和脸,嘴里吱吱哇哇,糊了他一脖子黏糊糊的东西。
温玉舒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左右夹击,顿感吃不消,忙伸手扒拉缠在脑袋上的两个家伙,哪知道这俩像是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缠得紧。
“咳咳松一下!松一下!要窒息了!”温玉舒涨得满脸通红,“云璎凑什么热闹,别扒着我脸,你毛钻我鼻子了!咳咳咳快松开!棺灵大佬别勒脖子要勒死了!”
“哈哈哈哈哈!”闻昭忍俊不禁,放声大笑。
南山仙尊
“曲道友漏夜相约,不知有何要事?”澹台明灭在摘星楼宫门前停住脚步,手里摇着折扇,笑道。
曲念生看了澹台明灭刻意收回的脚一眼,不咸不淡道:“一别百年,澹台道友小心谨慎的性格一如既往,着实让在下佩服。”
澹台明灭假装没听懂曲念生明面上说他小心谨慎,实际嘲讽他贪生怕死,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何况这摘星楼是贵宗禁地,曲道友仙鹤传书又未说清来由……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在下也不得不多加谨慎。”
曲念生掐了个法诀,抬手一挥,凭空出现一个白纸灯笼的幻影——正是引着温玉舒到摘星楼的那个灯笼。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东西般,澹台明灭折扇一顿,面色凝重,良久方才回道:“连闭门百年的明光宗也来凑热闹,当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百年前仙魔大战,四大宗门虽说都有伤亡,但伤亡最惨重的是距离须弥界最近的明光宗,当年明光宗精锐尽出,宗门内高阶修士死伤惨重,以至于战争结束后,明光宗宣布关闭宗门,这百年来明光宗挂着四大宗门的名头,实际上在仙门事务里面已经全方位消失了,仙门百家碍于四大宗门威势,不敢明面上表露出来,实际上私底下早就流传,明光宗从上到下死得干干净净,关闭宗门只是个幌子而已。
这白纸灯笼正是明光宗独有的法器,名唤驱魔灯,风吹不灭,水浇不熄,灯光笼罩之内邪祟不敢进。
“方才这盏驱魔灯引着你那位宝贝徒弟,一路视我摘星宫十八重禁制如无物,堂而皇之闯到镇魂棺,若非我刚好来此巡查,怕是把镇魂棺偷出去都没人能发现。”
“你是说温玉舒?”
幻影里,驱魔灯突然燃烧起来,顷刻间化为灰烬,消失不见。曲念生随即收回法决,意有所指道:“不是他,难不成还是你那大徒弟和二徒弟?”
“我还道曲道友镇魂棺里温养百年,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没想到这么快,就对在下这点不为人知的微末小事也如数家珍。”澹台明灭哈哈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