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灵忙不迭点头,生怕温玉舒像云璎那样二话不说先来一顿狠的。
“商量不成,再上手段嘛。”温玉舒温和道。
“我说!我说!”
谜底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小墨兰抽抽噎噎蹲在桌腿边,可怜吧吧看着温玉舒。
“你的意思是,当年南山仙尊给你的那把息土,被棺灵偷了?”温玉舒问道。
棺灵虽口不能言,却不能平白被那杂草甩黑锅,手脚并用扑上去,恨不能绞死那杂草,以示自己清白。
“不,不是,”小墨兰颇为忌讳棺灵,见棺灵要来拼命,忙解释道:“南山仙尊身份尊贵,怜我草木低贱,修行不易,赐予了息土这样的神物。只是清音宗内门徒众多,我这样的微末修为如何能守得住息土。那日南山仙尊刚走,那些被息土气息引来的人,便在一旁蠢蠢欲动,只是碍于南山仙尊威名,不敢妄动而已。我自知南山仙尊不过是心血来潮,才逛到不起眼的山谷里,随手赐了仙缘给我,又怎敢凭借这点微末情份,求到仙尊跟前请求庇护?”
“不久仙尊离开宗门,后来又传出仙尊……传出些难听的谣言,我守不住息土,也不愿息土这样的神物落到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手里,就想把息土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说到这儿,小墨兰有些愧疚的看向棺灵。
温玉舒:“你把息土藏镇魂棺里了?”
棺灵被云璎挡着,没法把那杂草撕成渣,怒不可遏之下,头顶都快冒烟。
“我哪儿知道你正好到了修炼化形的关键时刻!”小墨兰满腹委屈,道:“镇魂棺是宗门圣物,放在摘星宫里安安份份上千年,谁能想到竟然生出了器灵吶!那天我带着息土潜入摘星宫,想把息土藏镇魂棺里,那知道一打开镇魂棺,当头就看到里面有个东西……我也吓得要死好不好!”
棺灵:“!!!”
你才是个东西,老子咬死你!
温玉舒不动声色:“想不到你们还有这样的缘分。”
“谁能想呢,我也不想的,”小墨兰耷拉着叶子,斜觑棺灵,“不是故意坏你修行……”
棺灵气到灵魂出窍,只可惜口不能言,不然定要喷那杂草一脸芬芳。
“摘星宫守卫森严,禁制重重……你倒是来去自如。”温玉舒一手摁住棺灵,状似无意看了窗外一眼。
“说来也奇怪,照理说不该这么容易的,我那会也是逼得没法了,只能试上一试,哪知道就顺利进来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棺灵连番被温玉舒摁住,也渐渐消了火气,不声不响耷拉着头。
温玉舒拍拍这俩的头,“好了,天色已晚,都去歇了吧。”
这俩不甘不愿的去歇了。
温玉舒嘱咐云璎安顿好这俩活宝,推门而出,于月下信步而游。
清音宗虽不是四宗门里建立时间最久的,但山门所在之地,却是四宗里景色最美的。传闻里,清音宗开山祖师爷便是在此地观四季变换,于一月夜,在摘星宫顶观月时顿悟,飞升为仙。
这一日纷纷扰扰,一波事接着一波事,满目美景也没心思观赏,此刻缠绕心中许久的疑问被解开,温玉舒嘴角含笑,就着月光,观枝头之花,叶上之露,不知不觉间到了安溪谷。
安溪谷内兰香幽幽。
“当年你便是在此地撒了一把安息土?”温玉舒道。
四周依旧幽静如初,过了片刻,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闻昭抱臂而出,在他身边停住脚步,冷声道:“少管闲事。”
温玉舒两手一摊,“没办法,谁叫我住海边——”
闻昭看他。
“管得宽呗。”
闻昭:“……”
“听说你们清音宗老祖曾月下飞升,传为佳话……当年你在此地,月下清晖墨兰幽幽,怎的没学学你那老祖宗原地飞升?”温玉舒袖手斜望向他,笑道:“南山仙君?”
尽管早有猜测,但直到今日偶遇墨兰和棺灵,温玉舒才断定隐藏在灵犀石里的魔尊闻昭,便是当年清音宗不出世的天才,被誉为千年来最有可能飞升的南山仙君,谢南山。
此话一出,闻昭面色冷肃,冷冷道:“知道的太多的人容易死。”
温玉舒笑道:“那要不你把我杀了?这地方风景正佳,风水也不错,当做埋骨地也挺好。”
闻昭定定看着他,一言一言不发。
温玉舒也回望他,企图在他眼里寻找一丝一毫的杀意。月色如水,满谷清辉里,闻昭长身如玉,清幽的眼里只有微妙的怜惜。温玉书看着他的眼睛,像是沉进了那一湾水里,良久,叹了一口气,道:“美色误人,上了贼船啦。”
闻昭冷哼一声,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也没说出口,只看着他,眼里的那抹怜惜又增加了几分。
温玉舒爽朗一笑,负手而立,逗他道:“怎么着,被我感动了?要不要以身相许呀?”
闻昭淡淡道:“本就是你的东西。”
温玉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看他。
闻昭垂眸看向指尖:“道侣结契,上告神鬼下达世人。温玉舒,这会儿装傻,没用了。”
温玉舒敢用灵犀石打赌,这人刚才是在调戏他!
竟然被个纸片人调戏了!
想不到这人被识破马甲后,居然第一时间就调戏他,传闻里的南山仙君是个最最古板的修行人啊,难不成猜错了,这人就只是个披着南山仙君外皮,实际上就是正经八百的魔君?南山仙居被夺舍了??
许是温玉舒的表情太过于一言难尽,半点不像是被调戏的样子,闻昭道:“犯什么傻?和本仙君结契高兴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