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个人罪有应得,但只要不连累家人,也算一件好事。”贾赦顶着两黑眼圈,不急不慢的补充道:“就像老二,就算心狠手辣,但是对于其家眷,我也好生供养着。”
听着人漫不经心举出的例子,原本被排在最后的金三早已备受煎熬,猛不然的又听见这话,不由吓的脸色唰白,身子抖的跟筛子一般,急急朝贾赦跪道:“大老爷啊,奴才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肃清,罪奴金三!”似恼怒与金三的举动,知府狠狠的敲击了一下惊堂木,悠长的声音飘到在公堂上,久久不曾散去。
贾赦笑,“此事我已经全然交给大人负责了,你的罪责自由律法定,但我保证今日事今日毕,绝不拖连无辜。”
再一次听到贾赦的话语,恍若吃下了一颗定心丸,金三也顾不得知府大人拼命的使眼色,低着头一股脑儿的将所有知晓的事情跟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说来:“早在十六年前,王夫人诞下正月里好日子的大姑娘后,有婆子来金陵,接着给姑娘准备生辰的借口,开始隐晦的打探祭田一事,而后奴才的妻子女儿都被调到后院,我们金家也开始与王夫人合作……等我女儿得贾老夫人看中,我们老两口被派往金陵看守老宅,便开始着手倒卖祭田,最开始是与薛家,薛家的家主夫人正是王夫人胞妹,开始是小打小闹,渐渐的等宝哥儿出生又被贾老夫人看中,主哥儿也进学成秀才,王夫人便没有什么顾忌,双方开始大规模的交易,而后在倒卖的过程中,也发现有其他不少家族在收买落魄农户之族的祭田……渐渐的就在背后形成一张网。”
听着跟老太太裹脚布一般有长有臭的话,知府几次想找机会打断,但当第一次瞥见不知何时站在堂外围观百姓第一排的两人,其中一人手搭在剑柄上,便呐呐不敢言了。
逢年过节,他都会上京上下打理一番。在他谄媚的第一批对象中,为首的便是出身四王八公,又手握重权,还与当今是亲家的侯家人。
虽然对方隐匿在人群中,穿着也极为朴素,可不过一眼还是能发觉有别与周为百姓的气质。
侯孝康手握佩剑,抱拳在胸前,津津有味的看着堂上的一幕。
立在一侧的侯国强注视着堂上的一举一动,甚至还被任性被圣旨要断袖的父亲吩咐要两眼放光眼带杀气威胁知府,非常忙碌,可是……侯国强默默的视线扫过他爹。他发誓,他爹这眼睛压根就没离开过某人。
☆、掉马甲了
“多加一些人手去贾家。”侯孝康叮嘱道。
“嗯。”侯国强瞥见带着丝宠溺微笑的爹,心情略不爽,问:“敢问父亲,您当初叫孩儿一起过来是为了什么啊?”他再不济也是侯府继承人,堂堂的驸马,说句不客气的话,享受双侯俸,不比他爹牛逼,也比大堂内某个人厉害些吧?
更何况,就算那啥了,按照常理,他也是原配嫡子啊啊啊啊!
正关注着案情审判,侯孝康猛不期然的听到这么一句直白乃至带着点质问的问话,愣了楞,目光飞快的扫过一眼侯国强,而后又注视着公堂的发展,边回答道:“康儿离家出走,你这当爹的难道会放心?”
侯国强:“…………”好吧,这孩子也真够命苦的,外祖父思忖着当挡箭牌,祖父也是堂而皇之的欺负人。
正被自家爹吐槽的侯子祺此时此刻两小腿还抖着站不稳,手紧紧拽着衣袖,颤颤巍巍的躲在刘彻身后,又按捺不住的探出个小脑袋来,好奇的打量院中被捆绑的黑衣人。
“别怕,没事的。”刘彻柔声拍了拍侯子祺的手,安抚道。贾赦走之前留了一半的护卫,他就知晓此事会闹大,没准还会逼得人狗急跳墙,拿他们开刀,因此分外注意屋外的动静。
感知危机对于一个皇帝来说,不亚于家常便饭。
更何况,刘彻眼眸含笑侧目看了一眼身后的侯子祺,毕竟是权贵子弟,就算是离家出走,也尾缀着一群护卫。
“谁说我怕了?”侯子祺小声的反驳了一句,哼哼道:“你是小叔叔,我是小侄子,你比我厉害是应该的。”
刘彻笑着嗯了一句,对于眼下的他来说,结交侯子祺百利而无一害。又小声的说了几句,刘彻一脸正色,眸光望向带队的护卫,道:“多谢几位出手相助,我贾琮不胜感激。如今父亲尚未归家,又发生如此恶劣之事,还请几位义士再施以缓手,将这些恶人送上衙门。”
“琮三爷确定不是我等去请贾老爷回来商议而是将人送上衙门?”眼见贾琮面不改色,被侯孝康派来保护的护卫队长侯金憨笑问道。
“有坏人找衙门啊,我父亲就算来了也是送往衙门啊。”刘彻想了想素日侯子祺行事风格,振振有词道!
“没有错,坏人,送衙门,不然要衙门有什么用!”闻言,在身后的侯子祺也顾不得害怕了,侧过身子,站定,捏着拳头怒气冲冲道:“我要让我皇外祖父把他们全部都流放,流放!吓死我……”一想到亮着刀子逼过来凶神恶煞的一帮人,侯子祺眼眶一红,本想扁嘴掉眼泪,可眼扫见“贾琮”淡然的模样,又拧着气不想落面子,鼓着腮帮子,哼哼道:“吓到我妹妹了。囡囡幸亏睡的熟。”
“去衙门跟父亲他们汇合吧。把大姐儿也带上。”刘彻想了想,道。
“没错,咱家倒是要质问质问这金陵知府如何当得父母官!”作为公主府大总管,元后的心腹内监,五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阉人的理智都要被刺客给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