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敢丧心病狂的歪脑筋动到孩子头上。还是动到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二爷身上,简直不把刺客剥皮,就对不起他失去的二两兄弟。
两个小主子都决定了,侯金想了想去衙门也好,毕竟能各找各爹。
于是乎,大手一挥,一行人揪着还活着的黑衣人与尸体浩浩荡荡的奔赴衙门。期间遇到前来取账册的小厮,双方互通消息之后,刘彻又令几人回去,护着聘来的学子一起前去公堂作证。
众人来到衙门,看着几乎水泄不通的衙门口,侯子祺一马当先,跃跃欲试,“五公公,拿金牌,我要去敲鼓。”
“好,小主子,您慢点,别让这些刁民撞到您了。”五环笑哄着侯子祺,侧目示意跟随其而来的侍卫前去开路。
原本拥堵在门口的百姓互相对视一眼,以为是哪个官员前来,联想到堂内所审理的案件,不由翘首以待,自动自发的让开一条路。
后面群众一让,前面人群不明所以,也跟着往两边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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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瞥见围观者的骚1动,贾赦摸着下巴思忖,这架势莫不是王家或者史家来人?至于甄家,一个皇商,他还真没什么好在意的。
其余两家来人,都有一些不好办。
一个是好歹还算他儿子岳家,另外一个是他外祖家。这两家如今在金陵的当家人,他都有着打着骨头连着筋的亲戚关系。
他必须得一发击中,否则后患无穷。
坐在上首的知府眼眸不着痕迹的扫过贾赦,见人神色紧蹙,不由心中冷冷哼笑了一声。饶是贾赦证据充足又如何,单凭一个人怎么对抗整个官场的潜规则?就像林如海一般,成为一个弃子。
而且,这贾赦比林如海还不如。
知府微微得意,伸长了脖颈,目光凝视着随着侍卫入内的贵……鬼?!
几乎是唰的一下站立起来,知府瞪大了眼睛,看着入内的胆大包天的一群人。
本在木架上的登闻鼓被一左一右的抬着,有个三四岁左右的孩子直接一脸怒色的坐在鼓面上,手上拿着捶,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后面跟着一个眼神渗人,面无表情的娃娃,还有个奶娘抱着个小女孩。
这简直是……
“侯子祺,你在干什么?”贾赦两眼瞪得跟灯笼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被坐在屁股底下的登闻鼓,心惊胆战,这熊孩子熊作大发了。
“放肆,你怎么跟主子说话呢!”五环兰花指怒指,“咱家定要禀告皇上去。”
“我伸冤啊!”侯子祺继续捶一下,“它太高了,我敲不到。”
“你就不能让人背着你啊!”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侯子祺丢下捶,蹦下鼓,一脸委屈的跑到贾赦身边,告状道:“你好凶,我讨厌你啦。呜呜,你家好不安全啊,有很多刺客,刺客!我住宫里也没见过那么多的黑衣人,好恐怖啊……”
说道最后,侯子祺越说越害怕,眼泪往下流。
听到这消息,贾赦急了,弯腰一手抄起侯子祺,便急急匆匆冲出大堂,奔向奶娘怀中的大姐儿。
见大姐儿一脸茫然的模样,才安安心,手摸摸侯子祺的头,柔声安慰着。
贾赦肉疼的望着哭成小花猫的侯子祺,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扫过“贾琮”,见人面色淡然一片,双眸更是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不由心中涌出一股苦涩。
他可以断定这贾琮不是他孩子了。
饶是他原本对贾琮这个庶子不怎么在意,但当自己意识到失去一个孩子,而且还是被人鸠占鹊巢,这心就像被针戳着,永远的戳着。
这份疼痛,永不消散。
☆、难道断袖
“我要告诉我皇外祖父,把他们都流放了去种菜。”侯子祺手勾着贾赦脖颈,用毛茸茸的脑袋蹭蹭,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小手怒指被护卫揪进来的黑衣人,愤道:“全部去挖石头,然后吃糠,不给他们吃米饭!”
“吃饭,饿肚子。”似想到了最痛苦的刑法,侯子祺眉头皱成一线,道:“还要让他们喝黄连,苦苦的!”
贾赦:“……”
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贾赦神态温柔的拍拍侯子祺,看着人眉飞色舞的模样,眼眸微微一闪。
有些东西,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内心苦涩万分,贾赦面上却不显,打算借着黑衣人乘胜追击,直接一股脑儿把金陵土霸主们拉下水。
故而,贾赦抱着侯子祺冲回大堂,面色冷厉的看向知府,焦虑道:“大人,眼下最重要的还不是祭田一案了,您看看--”
手指划过一圈黑衣人,又揉揉侯子祺,贾赦冷声道:“还望大人彻查此案。这幕后黑手不仅要断我贾家的子嗣,甚至还准备妄杀无辜!”
“没错,要查,要把坏人都关了!”听得出贾赦要求对面之人审案,侯子祺跟着点点头,显摆:“我外祖父是皇上,我还有金牌。外祖父说了有他,你们都得听我的,我是老大!”
五环黑着脸拿着金牌,“今日之事咱家定会禀告皇上!”
知府:“………………”
看着堵在桌案前的两大一小,知府脸色黯淡一片,眼眸渐渐向上一翻,准备一昏了事。
“康儿,赦叔!”侯国强眼看事情闹大,他爹准备收管此案,忙不迭的出声呼唤道。
这种英雄救“美”的情节,应该是他这样的年轻人效劳才对。
正迈步的侯孝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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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听到熟悉的呼唤,侯子祺双手抱紧贾赦,小声道:“我父亲来了,您一定要帮我作证,我是好哥哥,不是一个人偷溜出来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