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但楚大哥不会骗我,到底……?我就去看一眼……看一眼是怎么回事我就回来。】这番想着,他迅速起身,焦急地往外跑。楚昱一个没注意,手一滑,便打翻了酒壶,随着酒壶裂开,里边的酒也溢了出来。酒香飘荡,仿佛一缕轻烟,神秘而诱人。空气变得馥郁而迷人,仿佛被点染上了一抹微醺的色彩。确是好酒,但这酒若是让不同的人喝下,既能是喜酒,也可以是毒酒……
楚昱见茗九跑了出去,也不顾地上的酒了,也追了上去。
不稍半会儿,茗九便赶到了大厅,映入眼帘的是张灯结彩的庭院,墙上挂着红绸缎,宾客围拥在一处,似在道喜。茗九忽地又害怕起来,他举步不前,心里在抗争着,转念又想放弃了。
这时,被围在中央的沈茹胭很快就识出了茗九的背影,便大声喊道,“茗侍卫,几日不见你,今日……你也是来为我和恒哥哥道喜的吗?”
听到这句,容恒猛地回头,瞧见茗九不知何时便站在那里了。【他怎么会来?】茗九被叫住,当即想跑出去,不料他前方被青颜等下人围住,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抱歉,属下这些时日在养伤,便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叨扰到诸位了。”
“确实叨扰,那这样,便给你一个惩罚吧,恒哥哥,你说……给什么惩罚好呢?”说着,沈茹胭的目光望向了容恒。容恒忽的笑道,“今日既然是咱们的定婚宴,不宜见血,不然……便罚他向咱们敬酒,道一声贺,如何?”
说完便将沈茹胭拢得更紧了,她一脸娇羞,道,“好啊,那就按恒哥哥说的去做。”后又得意地看着茗九。茗九不可置信地瞧着容恒,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容恒突然拿过身旁的酒杯,递到茗九跟前,“这么磨蹭,就不怕耽搁本王的时间吗?!”
他望着眼前的酒杯,颤颤威威地接过去,艰难开口,“属下……祝愿殿下与沈小姐能……永结同心,终成……”他实在不想念出口,但瞧着容恒一副毫不关心的模样,他心里更加难过,痛心道,“终成眷属……”说完,便饮下了那杯喜酒。
沈茹胭很是得意,便当着众人的面踮起双脚,轻吻了容恒的唇部,“恒哥哥,胭儿已经不怪他了,那今日便放过他吧。”容恒瞧着茗九,道,“既已道完了贺,便退下吧,本王和胭儿还要到皇宫参宴呢。”“呀!恒哥哥,你不提胭儿都忘了,见你如此在意这事,胭儿真的很高兴。那……咱们走吧。”说完便拉着容恒的手出了府。
众人见主角离场了,想要巴交都还没来得及的,总得在他们面前留个印象啊,便齐刷刷地出去门口迎送。可人太多,未免有些拥挤,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将隔着身旁的茗九推倒。他方才一怔,呆呆地站在那里,仅是普通的力气便能将他推倒,他沉默地低下头,心里很是混乱。
“呼——!小九,你跑得也太快了!……你怎会在此坐着?快起来吧,方才是发生了什么吗?”楚昱气喘吁吁地道。茗九忽地又清醒过来,缓缓站起身,道,“无事,是我不小心摔的。”
望着他这一副要死的神情,楚昱犹犹豫豫地说道,“小九,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对这定婚一事如此着急,莫不是……”“楚大哥!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罢了,别的并没有什么。日后也请萧大哥不要再讲这些无稽之谈,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恐遭人笑话了去……抱歉……楚大哥,我有些乏了,就不送你了。”说完,茗九便缓缓起身离开。“哎?可现在快要到酉时,日还未落呢!”楚昱一人站在大厅上奇怪地问道。
茗九走着走着,反复地对自己念叨,【没事的,反正不是来瞧瞧的吗?瞧过后走开便是了,没事……】他的心口开始隐隐作痛,眼眶承受不住,猛地发红,他忍不住想要呜咽,便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一切都是他的自厢情愿,他本就不该对容恒抱有任何幻想,是他错了,那个人本来就不是他能喜欢上的,他简直是在痴人说梦。容恒就不该给他任何的希望,那晚他就不应该来,或许他现在便不会痛了。心中的幼苗已经不断往里扎根,他该怎么办?没事的,将它拔出来就没事了……
缠绵的月色(一)
偌大的皇宫一片繁忙,一副热闹的场面。大殿之上,容谨举着酒杯贺道,“朕在此祝穆王:嘉礼初成,良缘遂缔。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祥叶螽麟,定克昌于厥后。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结鸾俦,共盟鸳蝶。见汝定婚,朕自是要备些礼的,已置于穆王府中,愿两家之姓,亲上加亲!”
“臣弟多谢皇兄。”“臣女多谢陛下!”
一众达官贵人举酒迎过来,“老臣也恭喜穆王殿下,贺喜沈大小姐!”“是啊,恭喜恭喜!”“恭喜!”
……
“太后驾到——!”殿外的小太监喊完,沈氏便着一身华服进了大殿。瞅见这一幕,容恒的脸瞬间就暗沉了下来。
“姑母!”身旁的沈茹胭看到沈氏当即奔了上去。
“你这丫头,教你礼仪怎得都忘了……对了,这些是给你的定婚礼,好生收着。”她将一个礼盒递给了沈茹胭。“是。谢姑母!”沈茹胭激动地握住她的手。
“母后,你来得正好,宴席刚刚开始。来人,赐座!”沈氏坐于容谨下方,望着对面的容恒,笑道,“穆王爷,真是好久不见了,当初见你时你还是一个小不点儿呢,没想到一转眼你竟长得如此俊俏,可真是越发像你母妃了,尤其是这双眼睛,和你母妃简直一模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