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待俩人往回走时,天色已落了下来,宋方荀望着自己和容恒身上的血迹,很是难耐。若是现在回去烧水,不仅来不及,甚至还会吵醒小宝。思虑片刻后,他当即又拉着容恒往别的方向去。
容恒被他这一操作整蒙了,甚至怀疑宋方荀是不是忘了回去的方向,着急地问道,“去哪儿?回家不是这个方向吗?”
“我带你到附近的澡堂子去,要不然你身上那么臭,我可不愿让你进门。”容恒瞧着自己这一身,便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任由着宋方荀牵着他走。
半晌后,俩人终于到了一个澡堂子,“掌柜的,这里边还有人吗?”
“没了,今儿人来得较少。”
“好,要两张牌子。”
&ot;好嘞!客官,您拿好咯!&ot;那掌柜很是热情地将牌子递了过去。
宋方荀一进去便挑了最靠里边的隔间,而容恒一路上都是安静,倒也没挑与宋方荀相邻的隔间,只是挑了后一个隔间,也就是说俩人中间只隔着一个空隔间。流水声&ot;哗哗&ot;地响起,俩人便开始了洗漱。
宋方荀因自身的原因,一直不敢来那种大澡堂,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去,无论是去哪边他都觉得自己是个异类,哪都融不下他。好在这里的每一个隔间中间都用木板隔开,还有帘子遮着,他这才感到安心。
他很是庆幸今夜没人,便拿起香皂准备上身,但一个手滑,没拿稳竟顺着木板下方的空隙滑了出去。他很气愤,又很无奈,小心翼翼地蹲下去一瞧,【还好!没滑得太远。】
那块不懂事的香皂现在就在俩人中间的那个隔间里,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还没滑到容恒那边。他长嘘一口气,心中已经做好了计策,裹上浴巾,快速出去,捡起肥皂,再快速回来。【······嗯,很好!就这么做。】
他慢慢地将帘子拉开,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隔间里边,小心翼翼地将香皂捡了起来。可那东西实在是过滑,他根本就抓不稳,废了不少力气终于抓到时,容恒那边的水声却停了。
【不好!】他着急地想冲回自己的隔间去,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脚还是湿的,刚跑出那个隔间口,一转弯便摔了一跤。这猝不及防的一摔也让他扭伤了自己的脚,脚腕处瞬间传来剧痛。
容恒腿间裹着一条浴巾,刚一拉开帘子,映入眼帘的便是宋方荀全身赤裸地摔在自己隔间前,他猛然一怔,瞳孔瞬间睁大。
宋方荀瞧着浴巾从身上脱落在地,当即捂着叫道,“不要看!”他慌张地去扯地上的浴巾,重新裹在自己身上。他不清楚容恒是否瞧清,也不敢去想。
这一尴尬的局面被外边的声响打破,看来是有人来了。此刻的宋方荀紧张得要死,他的脚扭伤了,挪不了半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发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荣倾,你······”
“嘘!安静,有人进来了······”容恒将他抱进了自己的隔间,又重新拉上了帘子。宋方荀此刻的双手正附着容恒的手肘上,俩人之间只隔着两块浴巾。
此时,外边传来一男子轻柔的声音,”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接着,另一名男子开口道,“没事,不会有人知道的。不信你听。有人吗?!”那男子往里边喊了一句。宋方荀着实不敢吱声,恰巧容恒也没说话。
那男子又道,“你瞧吧,没有人,所以不用担心了。”
”……嗯。”宋方荀还想等那俩人洗漱时他们再出去,这样水声就能够掩住他俩的脚步声。
可对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喘息声,宋方荀便凑耳听过去,他发觉这声音怎么越听越不对劲感觉好像是在······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转回头,不料容恒恰巧也望向了他这儿,俩人四目相对。
这一阵阵的呻吟令这里的空气都灼热了几分,难耐不已。俩人即刻躲闪对方的眼神,一个不去看另一个,但俩人这般紧拥,脸倒是一个比一个红。
宋方荀听着外边的动静,脸上早已布满了潮红,忽地容恒在这时呼了一口气,吹到他耳边,耳根瞬间就发红了。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光是听着那声儿便起了反应,他觉得这是不应该的。他担心浴巾遮不住,便欲要后退。岂料容恒忽地搂住他的腰,俯下了头,在他耳边小声道,“别再动了。”男人那雄厚又感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发稍上的水珠顺势滴落到宋方荀肩处,害得他更是躁热。
他微微抬起头,一脸沉默地望着容恒,发现他的目光一直投向墙角处,表情甚是不自然。他起初还有些不解,直到他发觉有东西一直在搁着他时,他瞬即惊住,吓着一动也不敢动了。
难怪容恒方才会说出那句话,宋方荀虽然不好奇,但存在感太强了有时也不是件好事,移动时都有可能不方便。
宋方荀热得喘不上气来,俩人这种情况下更是尴尬了,那现在怎么办?出去?然后同外边那俩人打个照面?稍想都知道那会是多么尴尬的局面。且不说那两位尴尬,他和荣倾在同一隔间洗漱也是挺奇怪的。
现在是不能出去的了,可宋方荀想让自己舒服点,至少不能像现在这般。他轻轻地张开|双腿,虽然这动作很是奇怪,但总比俩人都不舒服要好得多了,更何况还有浴巾能帮他遮着点,反正没人能瞧得见。
宋方荀也不知过了多久俩人才回去的,只记得途中容恒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抱着他走了一路便回屋了。那晚,他失眠了,一晚都辗转反侧,怎么睡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