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面色淡然,&ot;嗯,本王知晓了······对了,天黑前准备好两辆马车。&ot;
“马车?主上是要准备离开这儿了吗?”
“不错。”
“是!属下这就去办!”待侍卫们撤去后,容恒便在远处瞧见了一人。呵!说曹操曹操到。他即刻往那边走去。
&ot;孟姑娘,那日咱们初见,还没作自我介绍呢!”他寒喧了几句,“听闻方荀说是你救了他,能和我着重说一下吗?&ot;
孟钰的确还记得他,只是点着头,应声道,“不错,三年前的确是我在这儿里救的他,有何事吗?”
容恒瞅着她,再次问声道,“当真是在这儿吗?可我怎么记得应当是在离这儿数里远的地方呢?&ot;
孟钰闻言不对劲儿,警惕道,“……你是谁,这事我可从没跟方荀提起过!”
“怎么你都将他的事情汇报给了别人,我难道就不能查不出来吗!”
孟钰一时卡顿,“我……我只是……你竟然跟踪我?”
“我并非有意,只是碰巧瞧见孟姑娘从一间茶馆出来,有些疑惑罢了。想要诈一下你,不成想,孟姑娘还当真有问题!&ot;
“你!…此事你千万不要和方荀提起,他是个重情之人,我并不想让他因此对我感到失望。”孟钰当即委曲求全道。
容恒倒也不是真的想要威胁孟钰,“可以,不过······孟姑娘现在总可以道出三年前的事情原委了吧&ot;
“……行。&ot;
她救茗九是在三年前,那时她正在采药,途径一条河,猛然瞧见河边躺在一个人。他身上有处箭伤,混身上下都是血,左小指也不知怎么弄没的。
望着那河的上游处似乎有一处断崖,她便猜测茗九是从那儿摔下来的,又顺着河流滑到这儿里。
医者仁心,她便将茗九从河边扛了回去。这一番清理后,才发现他居然是世间极为罕见的体质,且已有近五个月的身孕,她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的这条命给捡了回来。
“不过提到这个我就来气!他既然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子了,怎么能受得了那些折磨,甚至还从上边的断崖掉下来。
好在他当时一直护着自己的肚子,全身上下就那地方一点伤也没有,不然再严重点儿便会一尸两命!方旬也真是可怜,想来他那伴侣定是个人渣,才会如此对他!”
茗九还未苏醒,便有一群人找上门来,他们以她的生死作为要挟,让她时时汇报茗九的情况,且绝对不能让他与外人相识,甚至还将他们连夜送至数里外的镇子里去。
待茗九醒来,全然不记得此前发生的事,也不记得孩子的另一个生父是谁,大概是失忆了。既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孟钰便给他取名作“宋方旬”。
望着他日渐胀大的肚子,这下遮也遮不下去了,他便门也不出,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毕竟他这番走出去,指定会被人说闲话,甚至会将他视作怪物。
渐渐地,俩人相处久了,她发现茗九是个很要好、很实在的人,便想着传授些医术给他,好让他能保命。
九月怀胎过得是如此地迅速,茗九当时守在屋子里,忽地一阵刺痛袭来,下半身好像湿了,他连忙躺回床上去,双手紧紧攥着被褥。
孟钰此刻还未回来,他不敢大叫,怕惊扰了周围的邻居,只能不住地喘着气。额角的汗水很快便将头枕浸湿,他极力地咬紧牙关。
好疼,怎么会这么疼!啊啊啊啊啊!这太折磨人了,啊疼疼疼疼!
哪怕他再能忍,也是有限制的,这种撕裂般的痛着实是难忍啊!他觉得自己怕是等不了孟钰回来了。怎么办?他一个人根本就搞不定这事。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不单是他会死,就连他腹中的胎儿也会憋死。他颤抖地将衣袍卷上去,塞进嘴里,以防在取出孩子的过程中自己先咬舌自尽了。
另一只手悬在空中,用尽自己剩余的力气去够桌上的短剑,他握紧了剑,双眼瞬间睁大。
他已经没办法了,趁着他现在还清醒,还没有痛得昏过去,只要用这把剑将他的肚子剖开,取出里面的孩子就行了,只要孩子能活下去,就够了…
他是第一次将剑指向自己,还有些无措,可腹中传来的疼痛似在督促他时间快没了,他吐了口气,将剑刃贴在肚子上……
在此危机关头,孟钰及时赶到,一进门便瞧见那可怖的一幕,瞬间冲过去,拔下他手中的那剑。也忙不赢训斥他几句,只能先安抚好茗九。
那一日,孟钰可累坏了,抬着烧好的热水进进出出了十余趟,这虽不是她给人第一次接生,但也是第一次给男人接生,好在有惊无险……
孟钰瞧着面前的茗九,发丝死死地贴在脸上,嘴唇毫无血色,她满脸都是心疼……
“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身份呢?”
见孟钰提起身份一事,容恒沉默良久,道,“我啊~就是你方才说的那个…人渣,同时,也是小宝的另一个生父。”
“噢~什么?!原来就是你这……”她一顿,此刻她就在容恒面前,若是刺激到了他,那可就完了!
“你不会要杀我灭口吧?你…你可千万不要动手啊,我是被逼无奈的啊!我现在知错了,不会再去透露有关方旬的任何消息了。”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不过…你还需同我们一块走。”
“我?”孟钰里面摆手回绝,“不了不了!我还是待在这儿为好。”
“要么继续待在这儿,到时遭来杀身之祸;要么同我们一道,再让你选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