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楚昱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可是忘了自己的发妻,殷丽娘。”
“你…”司徒颖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没再说话,至于司徒晏的死,如今也能猜出七、八分来。
“…不过,如今提这样有什么用再过一久后,这方的土地终会被我踏平!”楚昱笑道。
皇城已派出军队去守边关,那日大动干戈,此时所剩的军队与他的相比,输赢落至谁那儿,一目了然。
“动手!”一声令下,后方的人便传来惨叫,“回禀主上,后方的人皆被梁国军队所擒,目还有一支梁军正朝向这儿来!”楚昱咬牙切齿地望向前方,命众人继续上前。
霎时,双方陷入混战,上方的士兵不断射来箭,楚昱躲着功势连连冲上前。途中,瞧见司徒颖想趁乱逃走,他定是不会放过司徒颖的。便从袖中掏出一支飞箭,猛力扔朝他,刺中心怀。
“啧!…死有余辜!”他逐渐走到对面门处,并瞧见容恒与茗九持着剑在那儿恭候多时了。
楚昱一怔,劝道,“小九,你莫要阻挠我,我并不愿与你动手。”
茗九将剑指向他,语气决然,“楚大哥,你若要踏过去,便是与我们为敌。”
“你要知道,你们二人可是阻止不了我。”一番好言相告过后,见茗九不为所动,执意要与容恒站在一方,他便缓缓从地上拾起一剑,语气无奈,”既如此,便对不住了。”
楚昱无意想伤他,欲将他逼退。过了几招后,容恒猛然上前用剑指向楚昱,道,“你瞧瞧后边,你的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再继续下去,也没有意思了,还不肯收手吗!”
楚昱望着后边的人,梁兵赶来的速度实在是过快,败局已定。须臾,他将剑丢落在地,“哈哈哈哈!……确是我输了。”见此护卫军连忙将他及其余党收押回去…
次日,几人来到御书房。
“得亏你提出用假死之法来诉他,不然他没这么快就攻向皇城,好落入我们同梁国设下的圈套。“容谨道。
“也亏皇兄能够配合我们的计策,才能…”
容恒还未说完,一小兵便匆匆来报,“陛下恕罪,前日蛮兵来袭,我方队势死奋力守住边关,陈将军带领众将士将其攻退。但…昨日,敌方余党偷袭我军,虽被抓获,可长公主为救将士被箭射中,来不及救治,拖重了伤势。在回营途中,治疗无效,便…”说完,那小兵颤颤威威地等着容谨的怒斥。
“朕知道了,记得将公主的尸首带回来,好生安葬好。”容谨瞧见容恒对此消息一点儿也不意外,似是明白了什么。
“是。”那小兵便急匆匆地退了回去。
“朕要去瞧瞧尚清的伤势,先退了,你们…自便。”
一柱香过后,两人退出了御书房,“听到容茯的消息,你不感到奇怪?”容恒望向茗九,问道。
“看到你这神情,便不奇怪了。长公主做事有分寸,定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她不适合待在这儿,外头似乎更适合于她。至于那个消息……半真半假,多半是以此来迷惑大臣们的眼睛。”
闻言,容恒笑道,“不错。她却是中了箭,不过并未刺中要害,买通了军中大夫一块撒的谎。留在这儿她迟早会成为和亲的物件,倒不如在外边快活得多!”
茗九犹豫了片刻,问道,“我想到狱牢里探望一下楚大哥,可行?”
“…那好,侍卫在他府中搜到了些东西,需要本王前去查看,你一个人前去定要小心些。”
“嗯。”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楚昱背对着牢门,抬眼望向上方的小窗,一声叹气,“快要下雪了…”
听到后方传来动静,他倒也不着急,似是预料到茗九会来找他,便面若泰然地请他一坐。茗九欲要张口,却被他率先打断,“如今你能来这儿探望我,可是想问问关于我的事?”
见他点头示意,楚昱望向窗外,似是在想一件久远之事……
那时,司徒颖还不是宰相,只是个书人,上不了什么台面,但他立志要出人头地,便总喜欢到京城中去。而他的生母殷丽娘,在早年间便嫁于他,见司徒颖整日都在奔波一年也见不到几面,但她也不怨,毕竟司徒颖那时待她还是不错的。
大致三年过后,她便有了害喜之状,那时她又惊又喜,想紧快将这事相告于司徒颖,可已有一月未见着他,殷丽娘便第一次赶赴京城,这一路是如此的坎坷,可她却因即将见到司徒颖而欢喜。
经过多方打听,她如愿见到了那个人,他还是他,可身上的衣裳配饰却不是她亲手缝制的那几件,更何况,此刻他身旁还站着一名女子,一瞧便是官家小姐。
后来,她才知晓真相。原来,司徒颖傍上了那官家小姐,这三年来的奔波皆是为了她。官家小姐对他很是满意,问他可有家室?他毅然决然地答了一个“否”字,而今日,正是俩人一同去试婚服之日。
殷丽娘站在角落处,远远地瞅着满面喜颜的司徒颖,心里不禁有些憋闷也心而不上气来。她跟了俩人一路,直至府前,望了许久,殷丽娘才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小屋里,那晚的蜡烛点了一夜…
两个月后司徒是回来了,同往日不同,他带了一封和离书,瞧见那 封书的一刻,殷丽娘并未哭泣,只是接了过去,望了许久。她没读过多少书,甚至她认识的那些字都是司徒颖亲手教她的。
而如今,无需司徒颖为她解释这字,她率先脱口出,“好!”司徒颖一怔,殷丽娘笑道,“这字……你当初教过我……我记得。”是了,教过,却没想成第一回让殷丽娘识的字却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