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忠顺王的侍妾?”林青桦觉得自己开了眼,见识过这场,再看皇帝的三宫六院也不觉得震撼了,可是……疑惑随之而来,“这么多女人都是一个调调,全跟小白花似的,忠顺王爷不会得密集恐惧症吗?”
薛墨弦一语中的:“所以他弯了。”
……蒋老板啊,错投了男儿身,你何其无辜!
“都别哭了,父王还没死呢!”忽然传来水瀚宇烦闷的怒吼,一屋子女人娇躯一震,但随即哭声震天,几个衣着最华丽的女子甚至哭天抢地起来:“王爷啊,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您看看,您还在呢,世子就这么对咱们,哎呦,不活了……”
“不活的都去死,一人一条白绫,费不了几个钱!”水瀚宇真的是被哭得快疯了,咬牙切齿踩着重重的步子过来,一手抓水溶一手拉着薛墨弦,头也不回往后远走,“传我命令,除了我允许了,谁也不准靠近后院,违者重打一百大板!”
“王爷啊……”哭声又高了一个调儿,客人们简直脑仁儿疼,林青桦捂着耳朵龇牙咧嘴做口型:我终于知道水晶球是怎么瞎的了,要在这个“家”拼出一条血路,非得有圣斗士的五感全封领悟六感七感八感的本事不可!
七拐八弯到了最后的小院,总算远离那摧残人的噪音攻势,半屋子太医战战兢兢地给王爷行礼,水瀚宇请水溶坐下后便不住叹气,林青桦厚着脸皮也找了个软凳子坐了,左右看看:“世子,蒋老板呢?”
水瀚宇随口答了一句:“关在柴房呢。”
……还好,还好,没给当场宰了就好。
薛墨弦安顿好自家笨蛋,才快步走过去,仔细观察着躺在床上、凭着人参吊着气的忠顺王,顿时皱眉:按理说,马上风的男人该是精神恍惚、肌肉紧绷、身体发热才对。眼前的忠顺王确实是迷迷糊糊,全身肌肉紧绷到抽搐,可是,他的肤色不仅不红,还透着一股子发紫的惨白色,脸色更是青白得像只僵尸,胸口大起大落着拼命争取空气——简直不像个人,而像只粽子,还是发了酸的千年古肉粽。
这么明显的病理反应,即使不是中医,薛墨弦也立刻明白了太医们迟疑着不敢开方子的原因——因为谁也不敢担责任。眼前的忠顺王确实是马上风,但是,比马上风更严重的是,他同时还中毒了。
地上散落着七七八八的衣服,空气里还若有若无地弥漫着x液的味道,看来确实玩得很疯;薛墨弦的注意力慢慢移到衣衫旁那只雪白明亮的瓷瓶之上:瓶子已经空了,忠顺王周身却暗香浮动,却不是月黄昏,而是口气使人昏。
口臭混合香料的味道,让人简直无法吐槽,薛墨弦捂着鼻子,用帕子包着手指,掰开了忠顺王的嘴巴仔细瞧了瞧,确定,忠顺王知晓香料的催情作用——因为,他把香料当伟哥,直接吞下去了。
转身问水瀚宇:“蒋玉菡没事?”
水瀚宇没好气答:“哭得快死过去算不算?”
也就是蒋玉菡没吃香料,看来这东西的毒性必须食用才能完全发挥,所以,接下来——这里能找到工具,给有口臭的王爷洗个胃。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不,皇宫里那只“剩上”可是把这种疑似苍蝇水的东西当治头疼的圣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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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墨弦回到林青桦身边,淡言道:“食物中毒,这里没有洗胃工具。”
这种高深的词语实在跟封建社会不符,林青桦抽抽嘴角:“……催吐不行吗?”
“不行。”医生扫了一眼病人,“马上风导致肌肉严重抽搐,喉部无法吞咽或呕吐;食物中毒又加剧了肌肉的萎缩,必须先解毒。”如果忠顺王还能咽得下东西或者吐得出来,太医们也不会是这副束手无策的苦相。
“咽不下去的话,用鸡蛋清中和,肥皂水催吐的法子都没用了,甚至吃泻药都不行……”林青桦同情地瞥了一眼床上的忠顺王——牡丹花下死果然够风流,食物中毒伴着马上风,同时满足情欲和口腹之欲,王爷您你安心去吧,你这辈子没白活,就算青史没让你流芳百世,医学史也会让你千秋万代、一统古今如一的笑点的!
“其实,还有一个中医的办法。”薛墨弦皱着眉看着那群窃窃私语的太医,了解地点头,“但是……他们不敢说。”
“为什么?”林青桦眨巴眨巴眼睛,“对他们来说,有什么比一个王爷的命更重要?”那就等于他们自己的命啊!尤其是,忠顺王还是因为这种见不得人的病命悬一线的。
“其实这法子本身没什么,但是偏偏忠顺王是个有些变态的gay。”薛墨弦忽然从小几上捻起一颗酸梅,小心地剔去了核儿,塞进自家情人嘴里,看着他下意识地嚼嚼咽咽,才拍拍他的肩膀,接下去,“张仲景《伤寒杂病论》中提过,可用猪胆汁灌肠。”
用猪胆汁……那啥?林青桦眼睛瞪得滚圆,胃部下意识地一阵抽搐,全靠着嘴里的酸梅才勉强压下了满肚子乱窜的恶心感,三两下咬碎梅肉咽下去,嘴巴一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冲到忠顺王的书架边就开始翻东西。
“找什么?”趁着水瀚宇还在训斥太医,薛墨弦赶紧过来,用身体遮住翻箱倒柜活像趁人之危的笨蛋。
“对于这种道貌岸然的禽兽,我有经验!”林青桦信心满满地扒拉下小半排四书五经圣人之言,露出了藏在后面的洞天奇景,长的短的圆的圈的一应俱全,林青桦啧啧摇头,“果然藏在这里,真齐全,京城的小倌馆该派人过来实习才对——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