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柔并不生气,幸灾乐祸地挡住她的去路:“七妹妹走路还要往嘴里塞东西,不怕把自己噎死了。”
殷甜面色不愉:“还轮不到你来指点我的行径。”
“我是好心提点,你的生辰宴,除了京城贵女,世家子弟可都来了。若是闹出什么贪吃堵喉的笑话,丢的可是皇家脸面。”
殷甜眉头一挑,这是暗讽她上次着急吞食牛乳糕,噎着请太医的事。
她气得呛回去:“五姐姐倒是行事妥帖,却也没见首辅大公子对你另眼相看?近日首辅夫人与母后联系地紧密,也不知是不是要将你的心上人拱手送给我。”
殷柔被说中心事,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殷甜哂笑出声:“五姐姐若能消停些,我便回了母后,不欲与首辅家结亲。”她如骄傲的孔雀一般,昂首挺胸,与之擦肩而过。
殷柔气得狠跺脚,望见前方水桥中央的阮今禾和齐帘珠,脸色更难看了。
她讽刺道:“赏春宴邀的是京城中达官贵人,你们俩个败国奴仆,不在质子所待着,跑到这里来做甚?”
阮今禾眉头微蹙,真是无妄之灾。
齐帘珠初来乍到,有些惧怕她,往后退了一步:“我们是受邀而来,并非误闯。”
“七妹妹是个傻的,并不知道你们出现,会拉低生辰宴的档次。本宫作为她的亲姐姐,自然有义务替她清扫垃圾。园子里可都是京城高门大户,质子奴婢胆敢踏入?”
齐帘珠脸色苍白,磕磕巴巴地说:“我,我这就走……”
“赶紧滚,御花园寸土寸金,岂能让你们玷污了去。”
齐帘珠就要转身往外走,手腕却被阮今禾一把拽住,不让她挪动分毫。
阮今禾冷眸回望:“我与帘珠虽为质子,却也是一国公主,五公主何必出言不逊?”
“笑话,你给本宫提鞋都不配。”
“五公主今日这番挑拨两国和平的言语,若是原封不动地传入东宫,不知一向宽以待人的太子殿下,会不会继续保持良善,容得下你这般放肆。”
阮今禾拢住齐帘珠寒凉的手心,将源源不断的热气传送过去。
提及东宫,殷柔脸色一变,殷珩的主张就是父皇的主张,若是真的挑起争端,她的下场恐怕不会好过。
她瞪着阮今禾,怒气冲冲地说着:“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本宫倒要看看,四哥能照拂你多久!”
她不再多言,与齐帘珠擦肩而过时,直接用力将她撞开。
齐帘珠拢着被撞疼的肩膀,低垂着眉眼,眼泪一滴接着一滴落了下来。
阮今禾递手帕过去擦泪:“别哭了。”
齐帘珠鼻头酸涩,抽抽搭搭地回应:“我知道做质子会被看不起,却没想到,在五公主的嘴里,竟是宫中婢女。”
阮今禾轻拍她的背部,安抚着说:“五公主嚣张跋扈,你初入皇宫,可以避其锋芒,但不要妄自菲薄。你代表西凉皇室,怎能因她随口诋毁几句,就难过不能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