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棠又侧目:“勇士。你这么说话,是不想比了?”
赤侯也皱起眉,不悦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瞒侯爷。晚辈家中有……有个哥哥,对法术也颇有研究。”扶疏信口拈来,“别说是行云布雨,就是化水成冰,化冰为刃,他也是动动指头就能办。我家哥哥说了,行云布雨不过是最低级的术法,上不得台面的。”
“一派胡言!”赤侯勃然大怒,拂袖转身,“你这哥哥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他懂个屁!”
沙棠一脸震惊:“侯爷,倒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怎么不至于,这是人格侮辱!”赤侯吹胡子瞪眼,唾沫喷了三里地,“小子,回去告诉你哥哥,挑个时间,让我那密友和他好好切磋一番,看他还敢放什么厥词!”
扶疏暗喜,成了。
赤侯气得要冒烟,来回踱步,想了想又道:“不行不行,等不了,现在就切磋!你哥哥人呢,在哪?把他给我叫过来!”
扶疏正要答,议事堂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清冷声音淡淡响起:“在这。”
堂内三人惊讶回头,见一道白影立在门口,颀长高挑。来人面容逆在光里,看不清表情,但随着门被破开,一阵刺骨寒意迎面翻滚而来,随后缓缓升腾,充斥满堂。
赤侯怒喝:“什么人?竟敢对本侯如此无礼!”
“听说你找我。”
沉冥迈步进来,在扶疏身边站定。
扶疏眼角一抽,难道方才说的沉冥都听到了?他连忙回想自己有没有说神君的坏话,越急是越想不起来。
赤侯大约是被沉冥的气场震慑住了,声音莫名有些迟疑:“你是……”
数息后,扶疏听到沉冥的回答轻飘飘在耳边响起:雨师,凡间的日子过得舒坦么?
剥茧
空咚!
赤侯双膝一软,原地跪了下去。
沙棠吓一跳,忙过去扶。好不容易把人拖到座位上,又是空咚一声——赤侯根本坐不住,再次瘫到了座下,双目失神,双腿打颤。
扶疏看了看沉冥,又看了看赤侯,恍然明白过来。
他试探着传了道密语给赤侯:你是雨师?
赤侯目光迟钝地看向他,可怜巴巴:……救。
扶疏掩目叹息:你可真会玩。
早知如此,他们何必折腾这么一大圈。
沉冥此时的语气听起来甚是轻快:不错。他就是雨师赤松子。
扶疏还是有些不解:你怎么确定就是他的?
赤松子化了凡人相,又在人间混了这许多年,沾了满身人味。沉冥又一直在外堂,不大可能感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