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萩原研二倒吸了一口气,喃喃开口,“这可比炸弹还刺激啊。”
能这麽大费周章丶甚至可能有组织参与其中的违禁品当然不简单,毒。品丶枪。支……或者是别的什麽,总而言之,都是如果流出就会给普通民衆带来灾难的东西,不可能就这麽坐视不管。
“我已经跟班长说过了,搜查一课已经在路上了。”松田阵平低下头,用手机给伊达航发送了消息,在得到回复之後才继续开口,“但是在那之前……”
萩原研二十分顺畅地接话:“在那之前,不能跟丢了,对吧?”
马自达的速度已经飙升到最快,代表着时速的指针不停地转动,而视野之中,那辆行驶中的卡车的影子已经逐渐放大了。
沉重的卡车和速度拉满的马自达相比当然是落于下风的。
卡车行驶的方向是跨海大桥,但走的是靠海的公路,这条路上没什麽别的车辆,路灯的照耀下只有这辆卡车和白色的马自达在白炽灯下疾驰而过。
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僞装跟踪,萩原研二干脆不打算僞装,跟的十分光明正大。
车上的两个组织基层成员当然也不是瞎子,很快就从後视镜之中发觉了身後紧追着的马自达。
“有人跟,”戴着工作牌的胜田神情警惕,“甩掉他们!”
“知道。”负责开车的石村一脚踩下油门,“跟着我们的是什麽人?”
“不知道是泥惨会的人还是条子……”胜田眯起眼睛,将别在後腰处的枪拿了出来,狭窄的车厢之中,传来清晰的子弹上膛的声音。
虽然只是个执行计划的基层人员,但胜田和石村是被黑林威考信任的心腹,否则也不会来看守这批重要的物资了。
泥惨会提前就故意引来了公安,想要坑黑林威考一个大的;而黑林威考刚好本来就打算坑公安一把,顺手再害一下泥惨会——那批用来交易的物资从来都不在仓库之中,而是早就被转移到了音乐节的现场。
仓库只是个幌子,黑林威考一开始就不打算让这批物资真的出现在交易的现场。
而交易现场出现了警察,显然音乐节现场也不能多留了。
他们当机立断,立刻就走——可身後就有尾巴跟了上来。
胜田眯起眼睛,将车窗摇下,狂风立刻灌入车厢之中,他探出头去观察了一会儿坐在马自达中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随後又坐回了座位之中。
胜田的语气十分凝重:“不是泥惨会的人。”
泥惨会哪有这种平均线水准以上的帅哥啊?再说了,那其中一个人似乎长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
石村了然了:“既然不是泥惨会的人,那麽就只能是……”
“——条子。”
还不如是泥惨会的人呢。
既然是条子,那就更不可能让跟车的人活着回去了。胜田深吸一口气,先是给爱尔兰和黑林威考都发去了消息,随後没等回复,就再次弹出了头去。
他开枪了。
子弹射穿了车前窗的挡风玻璃,嵌入了椅背之中。
萩原研二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反而再度加速,马自达的速度被提高到了极致,几乎马上就要撞上去。
仅靠马自达的自重,显然是不可能逼停卡车的。
但卡车也有个限制——坐在前方驾驶座里的时候,能看到的视野是极其有限的,更何况後车厢十分庞大,只要马自达能控制着自身一直紧跟在车厢的正後方,胜田的视野受阻,根本不可能开枪命中。
但松田阵平不打算仅仅这样而已。
这只是暂时的权益手段,等卡车驶过跨海大桥,进入市中心的繁华地带,有的是办法甩脱他们,而他们也不可能允许车中的歹徒在人去聚集的商业区肆无忌惮地开枪。
在呼啸而过的狂风之中,松田阵平将车窗彻底摇了下来。
他扣住了安装在车辆一侧的後视镜,姿态灵活地从车窗之中抽身出去,眨眼间整个人便落在了马自达的车辆前盖上。
马自达和卡车之间保持着几乎一米都不到的距离,随时都有可能直接撞上去。
歹徒手中有枪,如果从卡车的侧面突入无异于自寻死路,而从视野受到阻挡的正後方就完全不一样了。
松田阵平单手按住车前盖,在狂乱的风之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随後纵身一跃——他扒住了卡车後车厢上的把手,整个人攀在了卡车上。
在身形稳定之後,松田阵平便十分轻盈地踩着卡车上凹凸不平起伏着的花纹,翻身登上了卡车的车顶。
车速很快,松田阵平沉稳地一步一步往前走,但在即将接近到驾驶座的时候,坐在车中的匪徒二人组隐约察觉到了什麽,卡车猛地一个急转弯——卡车和马自达之间间隔的距离实在太近,萩原研二猝不及防之间根本无法作出反应来,马自带被卡车的车尾一甩,强大的自重倾轧过来,让马自带在短暂的瞬间之中不受控制了。
白色的马自达在夜色之下车头摇摆,车身一撞之下便直冲向墙壁,车头在墙壁上撞了一下,马自达随即便熄了火。
“萩原——!”
松田阵平下意识出声,随後便看见马自达在黑夜之中亮起了十分显眼的双闪。
那是萩原研二给出的“平安无事”的信号。
为了解决登上车顶的警察,胜田也打开车门,从安装在车门便的架子翻上了车顶之中。
对于松田阵平而言,这是毫无疑问的劣势——胜田手中有枪,而他赤手空拳,不管怎麽看都是必输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