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霁不想和墨池霄说什么安慰的话。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也没有人能真正代替别人去感受、承担这份痛苦。
她在用他的方式告诉他,她回来了。
至少,他再也不用一个人在阴影中独自到天明。
烛火摇曳,一夜未熄。
第二天墨九来收拾时,只发现原本书案上的纸张散落一地。
不知为何,纸上像是被什么淋湿,只洇出圈圈大小不一已经干涸的水痕。
墨九挠挠头,搞不明白为什么。
*
接下来半个月,姜初霁几乎哪里都没去。
也没有和其他人联系。
一直待在国公府,和墨池霄在一起。
未来的时间还很长。
但久别重逢,过去三年在心底疯狂滋生的所有思念,都化作了实际行动。
墨池霄变得很喜欢抱着她,似乎一刻也不愿放手。
晨起时抱着她洗漱,吃饭时要抱着她,处理事务时要抱着她,甚至有时候走路也要抱着她。
如果是单纯的抱着,也就算了。
很多时候,抱着抱着,就变味了。
不知怎么就连在一起了。
起初无论在过程中有多沉沦失控,墨池霄都会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抽身。
直到她说,她调理过自己的身体。
只要她不想要孩子,那就不会有身孕。
但这话说出来,就像是打开了某个阀门。
姜初霁以前以为,墨池霄这个人克制禁欲。
毕竟以前她刻意撩拨引诱的时候,墨池霄都能岿然不动,面色不变。
但现在,她发现墨池霄不是禁欲。
他只是能忍。
他不忍的时候……连她这种向来视世俗规矩如无物纵情享乐的人,都觉得自己有些纵欲过度了。
于是某天晚上,她提出自己要休息。
义正词严发出谴责,说人不能总沉溺于这种事情,不许墨池霄再做什么。
墨池霄答应了。
但晚上墨池霄沐浴后,出现在她的视线,竟仅在腰间松垮围着一条布帛。
上身的肌肉线条分明,水珠顺着紧实的胸膛滑落,蜿蜒过沟壑纵横的腹肌,一路淌至那隐没在低腰布帛下的人鱼线,仿佛在故意勾人视线。
宽阔的肩膀,撑起如雕塑般完美的身形。
发梢还挂着晶莹水珠,几缕湿发贴在额前。
深邃的眼眸氤氲着朦胧雾气,幽黑如渊。
看得她不自觉呼吸起伏。
上了床榻之后,他从背后抱住她。
嗓音深沉喑哑,厮磨着吻上她耳垂问她:“要睡觉吗。”
这谁能睡得着?
简直明知故问。
好居心叵测的美男计。
*
半个月后的这天晚上,姜初霁和墨池霄去了一趟望月楼。
在顶楼的亭台上,她依偎在墨池霄身前,享受着独属于两个人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