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有探子说,那些北狄余孽自知复国无望,便追来了上京埋伏起来,伺机报复。
今日正巧是三皇子从行宫回来的日子,午后有巡卫的士兵赶回来与你父亲说,三皇子的护队在云蒙山道与北狄起了冲突,他们发现时地上尽都是双方的尸首,而三皇子也已不知所踪。
这件事虽是意外,可那些北狄余孽终归是从你父亲手底下逃走的。
现在惹出大祸,若三皇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上雷霆之怒,只怕咱们南宫家也逃不了获罪。”
母亲的语气严肃异常,知笙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只得回去对阿容好言相劝。
后来阿容实在哭累了,流着泪睡着。
而知笙却无心入眠。
好在,后半夜的时候,父亲和阿兄回来了。
他们还带回来了一名昏厥的少年。
少年被抬去了偏房,府医一早候着为他诊治。
知笙赶过去,远远看着。
那少年生得极好,整张脸像浸在冰水里的玉璧。
眉骨如远山含黛,唇色却比褪色的海棠还要淡。
他的腿上有伤。
裤子被扯裂成了碎布,和着不知名的草药,黏腻在三寸长的伤口上。
知笙看得真切,
他身上穿着的,好似是北狄的异服。
知笙问阿兄,“哥,他就是三皇子吗?”
阿兄蹙眉颔首。
知笙又问:“那他为什么会穿着北狄的服饰?”
阿兄沉声道:“三皇子今日启程自行宫回宫。
路经云蒙山时,遭了北狄余孽的伏击。
三皇子被他们豢养的狼畜咬伤,护队也只剩下了一名身受重伤的侍卫。
侍卫担心北狄贼人追来,且他们养的狼畜嗅觉又极为灵敏。
于是他脱下战死北狄贼人的衣裳与面具,穿在三皇子身上,以此掩盖住他身上的气味。
原本侍卫原本是打算带着三皇子离开云蒙山的,可车马受损,他重伤在身,三皇子腿部受创更是寸步难行。
无奈之下,侍卫只好寻得一处山洞,将三皇子暂时安置其中。
而后独自一人往驿站走,寻求救援。
却因力竭血亏,昏厥在了半道上。
我们找到他时,他已是奄奄一息。
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告诉了我们三皇子藏身之所,我们这才能顺利将三皇子营救回来。”
阿兄额头冷汗涔涔,显然也是后怕不已,
“幸好赶得及。
要是再晚上一刻,只怕三皇子也性命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