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致礼安慰道:“别害怕,她…以前在军队待过,她们对待俘虏的方式可能有些……特殊。只要你以后不做这种事,她就不会再惩罚你了。”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头,瘦小的身体还在发抖。
文致礼这才注意到他破旧单衣下突出的肋骨,和布满冻疮的手脚。
他充满怜惜又温柔地说:“伤好之前,你就留在这里吧。”
少年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再次重重地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文致礼走进卧室,只见夏烬霜静静地躺在床上,背对着房门。
他走到床边,在她身旁轻轻躺下,随后伸出手臂,从背后温柔地环抱住她,将下巴轻搁在她的肩头,轻声说道:
“那孩子已经跟我坦白了他犯的错,也信誓旦旦地向我道歉,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顿了顿,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阿霜,你还在生气吗?”
夏烬霜紧闭着双眼,一声不吭,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文致礼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歉意,他将她轻轻掰过来,让两人面对面。
借着昏暗的床头灯,他看到夏烬霜脸上还带着一丝倔强与委屈。
他满心愧疚,温柔地开口:“对不起,我刚刚说话语气太重了。”
然而,夏烬霜依旧赌气似的别过头,不愿回应他。
文致礼无奈,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带着几分讨好与歉意,再次说道:“对不起,阿霜,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与轻柔的触碰,夏烬霜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她轻哼一声,小声嘟囔道:
“哼,我就是想教训一下他,让他长长记性而已……”
“我知道,只是这种方式对一个身心尚未成熟的孩子来说,还是太过残忍了。”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愈发温柔:“你不是不屑欺负弱者吗?”
夏烬霜沉默了许久,就在文致礼以为她不会作答时,她才低声嘟囔了一句:
“我知道了。”
文致礼追问道:“知道什么了?”
夏烬霜撇了撇嘴:“不会再让这种小垃圾脏了我的手。”
虽说这答案和文致礼心里所期望的不太一样,但他还是宠溺地笑了笑,应了声:
“嗯。”
随后,两人相拥着渐渐进入梦乡。
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进诊所,文致礼早早起来忙碌,夏烬霜也随后起身。
当她路过走廊,看到少年那副怯懦恐惧的模样,每次目光触及,少年便瑟缩着低下头,夏烬霜只觉内心一阵莫名的烦躁。
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要休假。”
说完,不等文致礼回应,便转身拿起外套,径直离开了诊所。
文致礼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少年,温和地问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呀?”
少年低着头:“我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字,不过他们都叫我阿滨,滨城的滨。”
文致礼点了点头,安慰了阿滨几句,便去忙自已的事了。
中午时分,阳光变得炽热,可夏烬霜依旧没有回来。
文致礼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但也只能继续手头的工作。
傍晚,诊所外渐渐热闹起来,路过的行人三三两两,热烈地讨论着。
“听说了吗,前段时间那个入室盗窃犯,被人发现死在桥洞下面了!”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瞧见,现场都被警察围得水泄不通了!”
“那他是怎么死的呀?”
“这就不清楚了,据说浑身是血,死状可惨了……”
“死得好,这种人就是社会的败类,也算是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