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梁昱又暗自冷笑自己一声。
可这些又与他何干?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如此爱多管闲事了?
“本官还要回诏狱,就告辞了。”
说完,金陵卫众人整齐的排开在两排,梁昱头也不回的出了郑国公府的门。
那群人乌泱泱的来,又乌泱泱的离开,卷起一室的春意,又将冷风压在郑国公府每个人的心头。
刚刚那一声是好意提醒,还是意有所指,他们谁都摸不清楚,内心忐忑。
郑家大娘又是如何帮金陵卫抓捕了逃犯,又是无从得知。
宴席终散,郑国公对着自家刚封县主的女儿再三张口,最终也什么都没问出口。
良久,他才道一声。
“回去休息吧,天冷了。”
郑月蛮不语,目送众人离开,一旁担心了一晚上的喜珠扶上来,语气不免疑惑。
“娘子便如此笃定圣上会封赏这么大,又如此笃定会在今日封赏?”
郑月蛮笑笑没回答,但她心里却默默点了点头。
是的,她笃定。
因为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被封为县主了。
前世在与沈家的婚事定下后,没有任何缘由的,封赏县主的旨意便到了郑国公府。
那时的郑月蛮早就被王氏和郑月卿毒害,缠绵病榻,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思去分析圣上为何如此。
直到重活一世,郑月蛮回了一趟江洲外祖家,遇到了曾在外祖家管家的吴伯。
郑月蛮的外祖是前任江洲节度使,七年前,太后大寿,番邦献生辰纲以表诚意,哪知走道江洲时,生辰纲不翼而飞,后朝廷草草结案认定江洲节度使林国安私吞生辰纲,藐视朝廷,最后林家上下一百一十七口全部赐死。
吴伯因为头几年妻子生了病回家照顾断了奴契,这才逃过一劫。
找到吴伯时,吴伯只一味的哭诉,说林大人绝无可能做下这等贪污之事。
后来郑月蛮仔细研读过本朝律法,私吞生辰纲,按律亲族五福内男子赐死,其余女眷仆从和五福外的男子不过判个流放之刑。
满门抄斩,这样的罪罚,是过于草率武断了。
就像是急于将这件事盖过一般。
再加上郑月蛮回京后,陛下莫名的封赏让她更加确定,林氏一案必有猫腻,能让当今圣上如此大张旗鼓斩杀满门,怕是为了堵林氏一门的口,要去保护背后真正的私吞者。
所以,这县主一位,是陛下的封赏,亦是陛下的愧疚。
郑月蛮一直在盘算,陛下缺的……只是一个借口,借口到了,封赏就会自然而然的下来。
前世是她的亲事。
这一世是她抓捕薛成季有功。
她猜对了。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今日梁昱竟会对她的亲事出言,她原以为还要费些时日,毕竟前世陛下对她和沈家的婚事是默许的。
幸好这事赶在了沈家定亲之前。
喜珠还在喋喋不休。
“县主赶紧回昭熙园,让镜月帮您把把脉,吹了这样久的风,也不知道这身子骨还能不能撑得住。”
“咳咳咳……”
郑月蛮拦住她:“先不忙找镜月,去叫花信整两个糕点,然后再叫星照在后门备车。”
“县主你要出去?”
喜珠疑惑:“去哪儿?”
郑月蛮眸光一亮。
“北镇抚司,去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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