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磕磕巴巴的回他:“应该是的吧?没办法,我就是太担心他了,可是赵达这样……”
斟酌了一番,她接着道:“马兄,你马家也遭了为难,实在不必为我费心,真的。”
要是在我茍在书院的这段日子,赵家的人给力一点,将渣爹给挫骨扬灰了……哎呀!
她抹了抹眼泪,真是太感人了。
见她做出抹眼泪的动作,马文才心里也怪不好受的,“这世道,终究会清明的。”
章渔歌“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心里却想着,待世道清明之後,她要当亲爹的好大儿,亲自挖坑把他给埋了,再向韩夫子借猴哥一用,最好坟头撒泡尿,要不然对不起她吃得这麽多苦头。
怀揣着这麽个美梦,章渔歌美滋滋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许是被昨日赵达的话给气着了,马文才天没亮就爬了起来,打算对自己再严厉一些,一定要为马家争口气!
就没想到,他洗漱出来後,室友还四肢摊平的在呼呼大睡,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正要擡脚过去,没想到章渔歌又是一蹬腿,手还挠了一下衣角,露出一小片肚皮来。
马文才:“……”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这样还是不太好的吧?
早上还是有些凉的,马文才看一眼便过,也没多想,便转身要将她的被子拉起来,就没想到,章渔歌突然一个翻身,面侧向右,趴着睡了起来。
马文才:“……”
趴着睡是不是不太好?
可他大早上的站在室友的床边,若是将他翻过来,是不是更奇怪?
就在他犹犹豫豫要伸手的时候,没想到章渔歌突然呓语出声,语气似乎还有点婉转悱恻。
马文才:“……”
晴天一霹雳!
马文才瞬间惊呆,僵立不敢动,就听耳边突然又传来一声低语:“马……文才,文才……”
马文才:“!!!!”
十七岁的少年郎,从前在家中顶多遇到过丫鬟的投怀送抱,可是谁能来告诉他,求学之时,同窗连睡梦呓语都叫他的名字该如何是好!
他当即不复往日的镇定,突然弯腰从床底拖出一把斧头,伸手比划了一下,又有些犹豫——
算了,杀室友简直畜生不如,她也不过是爱慕自己罢了!
马文才恨恨的瞪了床上之人一眼,提着斧头就飞跃了出去,打算出去砍砍树,理一理这叫他想要血溅书院的冲动。
隔壁。
祝英台这个小仙女每天早上都是有些磨蹭的,此时的梁山伯早就去食堂帮着挑水了,她则在宿舍内细致的往手脸上抹着膏子。
这正开窗通风呢,就见马文才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冲了出去,她心里一咯噔,赶紧放下手中装有膏脂的瓷盒,飞也似的进了隔壁的门。
结果刚进去,就见章渔歌整个人趴在床边,一条胳膊更是软弱无力的垂至地下。
祝英台:“!!!!”
哎呀!难不成渔歌被马文才给杀了?
好在,“死人”也是会开口说话的,章渔歌又翻了个身,哼唧了一声:“马文才……”
祝英台:“!!!!”没死?
哎呀!难不成渔歌心悦马文才?
这麽一想,那我可就不想护肤了啊!
她走上前,坐在床边,弯下腰,做出侧耳要听的样子。
就听章渔歌又是一声:“马文才,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英台,英台是山伯的……”
祝英台:“!!!!”
什麽意思?!
祝英台顾不得羞涩,被她话里的意思惊呆了!
难道……难道马文才心悦的是我?!
哎呀,那如何对得起渔歌呀!
祝英台心里正乱呢,就听章渔歌语调一轻:“梁山伯祝英台,千古……”
祝英台:“……”
她还会哼小调?
千古?千古什麽?千古绝恋麽?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
虽然羞涩,可祝英台心中还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好姐妹看上的男人远一点。
又见她因为翻身露出了肚皮,不由有些怜惜,觉得她将思慕藏在心中已经够可怜的了,若是因为露肚皮着凉坏了肚子,那……岂不是叫马文才心中更没好印象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