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爸爸和外公同意去见你父母了?”
书房里,正倚在藤椅上看书的安姩蓦地站了起来。
在看到男人肯定地点头后,欢喜地扑进对方怀里。
盛怀安被撞得后退半步,掌心下意识搂紧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大腿,稍稍一用力便将她抱起。
安姩的柔韧小腿也顺势勾着他的腰身。
怀中人发间茉莉香拂过鼻尖,盛怀安垂眸便见两点星子在她眼底碎成涟漪:“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话音未落,温软唇瓣已如雨点般落在眉骨。
男人喉结动了动,不自觉收紧手臂。
“你怎么偷偷摸摸就把这些事情都办完了?都不告诉我。”
安姩眼尾微扬,瓷白的面庞被暖灯染作桃花笺,
“总要有人做破冰的斧,而且这些事本就该我去做。”
“那你是用了什么神通让外公答应你的?”
安姩知道外公的性子,没那么容易松口的。
盛怀安垂眸,温热指尖沿着她微颤的脊骨攀升,在蝴蝶骨凹陷处逡巡:“何须神通?”
他低声轻笑,“不过是捧出颗真心任他称量。”
楚瀚前些天安排好碰面地点后,盛怀安便登门拜访了二位长辈,最先拜访的是冷老。
他去时,冷祁连正坐在茶室窗边,身着香云纱唐装,正在往紫砂壶里注水。
沸水冲开陈年普洱的瞬间,庭院里最后一片银杏叶恰好落在棋盘上。
“外公,”
盛怀安将老茶砖轻轻搁在红木案几边缘,“听说您最近在找八十年代的勐海茶厂改制前茶。”
紫砂壶嘴腾起的白雾模糊了冷老爷子的目光:“盛书记消息灵通。”
“总要记得些要紧的数据。”
盛怀安解开袖扣在藤编茶席对面坐下。
冷祁连的茶匙在公道杯沿轻敲三下:“就像几个月前我外孙女被你父母叫回去谈话,出了盛家大门便被那个死去的畜生给绑了,险些丧命。
盛书记当时在纽约工作?”
茶汤注入冰裂纹瓷盏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
琥珀色茶汤在盏心荡起涟漪,浮沫聚成的金圈映出盛怀安骤然收缩的瞳孔。
那日安姩身上洇开的那抹猩红至今仍在他午夜梦回时灼穿胸腔。
“外公教训得是,作为安姩的丈夫,没保护好她,是我的错。”
冷老爷子摆了摆手,“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已做到了极致,我只是心疼自己孙女儿。”
言罢,棋子落枰的脆响打断茶香。
冷祁连将黑子拍在天元位:“知道为什么我从不和政客下棋?”
“您觉得棋盘上不该有让子的人情。”
盛怀安执白子贴住黑棋。
棋子落定时带起细微风声,白棋三次放弃屠龙机会。
当盛怀安第四次将打入敌阵的白子轻轻提起时,冷祁连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为什么不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