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气息逐渐平稳,情绪也稍稍缓和,谢微楼哑着嗓子问:“你那晚口中说的。。。。。。‘挚爱’,是我?”
闻言,扶在他腰间的那只手微微一顿,像是被击中了内心深处。
谢玉书没有回答,而是忽然发狠地撞上谢微楼的腰间。
谢微楼身体不受控制地狠狠一颤。
他仿若未觉,闭了闭眼,片刻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那我就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
身后人哑着嗓子:“说。”
谢微楼没有回头,也没有挣扎。
他只是静静地扶着石壁,敛着眼睫,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乖顺,放弃抵抗的猎物,温顺地任由对方予取予夺。
可是他说出的话,却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你之前说过,你深爱至极的那个人,并不爱你。”
这话一出口,谢玉书沉默下来。
谢微楼仿若未闻,继续缓缓道:“也就是说,你的‘挚爱’是我,可我的‘挚爱’,不是你。”
身后的人不动了。
谢微楼有些疲惫地闭上眼,额头轻轻抵着冰冷的石壁,寒意从额头传来,却无法冷却他此刻混乱的心。
这个人,就和他先前隐隐猜测的那样,和少城主还有其他人一样,无非是觊觎自己的身体罢了。
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如果只是这样,那至少自己暂时没有性命危险。
可如果这人真的能看透无相傩的障术,那他的修为远远在自己之上,自己即便想从他身边逃离,也绝对没有机会。
那么这个人不是他的仇人,不是他的爱人,那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
谢微楼正在闭眼思考着,忽听身后传来谢玉书的笑声:“怎么不是?”
谢微楼一怔,睁开眼。
谢玉书轻柔又不容抗拒地将他翻过来,让他后背抵住石头。
随后他垂眸凝视着他,放缓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温柔:“我与你,从前可是亲密无间。”
谢微楼下意识蹙了蹙眉。
见状,谢玉书又温声道:“我的身体的每一处你都看过,用手指抚摸过。而且你曾经让我赤着身子站在你面前,仔仔细细地观赏过每一寸,你都不记得了?”
感觉到面前人浑身一僵,谢玉书顿了顿,嘴角微微弯起,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谢微楼心口大震:“胡说八道。”
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
“我胡说?”谢玉书抬眼,目光平静,悠悠道,“你诚实点,你难道不喜欢我的样子吗?”
谢微楼哑口无言,双唇微张,却不知该如何辩驳。
他皱着眉,以前在小巷子里买的便宜话本里的荒诞剧情瞬间涌上脑海。
于是心跳陡然加快,难不成以前他是什么玩弄小男孩的变态,骗了人家又抛弃了人家,现在对方趁着他什么也不记得,找上门报复他来了?
不不不,这不可能。
他承认自己喜欢谢玉书的长相,但他也不可能做出玩弄他人的事,一定是此人故意编纂的!
谢玉书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慢条斯理地开口,字字清晰:“我所说的这些,若有一字为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谢微楼冷哼一声:“我不可能做出这般荒唐的事。”
谢玉书闻言只是轻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调侃,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我可没说是你玩弄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闻言,谢微楼陷入了沉默。
他的内心在相信自己是变态,以及相信对方和自己关系亲密之间来回拉扯,左右摇摆。
最终他宁可相信谢玉书和自己关系亲密,也不愿相信自己是个变态。。。。。。不对,他哪个都不相信。
如果真如谢玉书所说,那他为何一开始隐瞒身份,用这种方式接近自己,而不是从一开始就说出身份。
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谢微楼定了定心神,转念一想,自己就算真的和他是关系古怪的道侣,那也不对啊。
联想到谢玉书方才的所作所为,他怎么可能找这个男人当道侣,他死都不会在下面。。。。。。
而且他瞧着谢玉书平日里颇为自傲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下面的那个。
想到这,谢微楼冷笑道:“别胡说了。我们不可能是道侣,我不可能是下面的那个。”
谢玉书闻言轻笑一声,那低低的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宠溺。
他微微俯身,轻轻吻着谢微楼的唇角:“对,我是下面的那个。”
说罢,他还指了指河水,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要不我现在就把自己洗干净,我们一起来证明一下?”
谢微楼:“……”
确定了,他绝不是自己的道侣,自己绝对不可能找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道侣。